试图劝说道:“郑公子你可能误会了,我对你根本无意,也从未想过要嫁进国公府……”
她话还没说完,就发现郑玄的双眸渐渐染上赤红,痴痴地看着她,喉结上下滚动,似乎在刻意压抑着些什么。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郑公子离自己太近,想必是闻到了自己身上的香气,变得愈发意乱情迷起来……
顾双华突然有些害怕,直接放弃想说服他的念头,握着拳小心地挪动步子,趁那郑公子不备,猫腰想从他身边逃开。谁知郑玄倏地转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顾双华挣扎间,罩衫被拉出个口子,将脖颈下的肌肤露出一大块来……
郑玄眼睛都看直了,顾双华赶紧将罩衫拉上来,一时间又气又怕,正想大声呵斥,却先听着那郑公子发出一声怪叫。
然后他被人从背后抄着胳膊往后一甩,还没反应过来,就疼的浑身冒汗,倒地大叫起来。
顾双华惊魂未定,直到看见哥哥宽厚的肩膀护在自己面前,才总算安心下来,然后便觉得鼻子发酸,恨不得靠着哥哥就这么委屈哭上一场。
郑玄身子本来就虚,这时被打的眼冒金星,捂着胳膊大喊有贼。待终于看清来人,又用狠戾的声音喊道:“没想到堂堂长宁侯竟仗势欺人,公然在皇家别苑出手伤我,若我这只手废了,父亲可不会轻饶了你们侯府。”
顾远萧捏着拳反复吸气,生怕再出手就能把这人给活活揍死,从牙缝里吐出道:“好啊,我们现在就可以一起去见圣驾,让他看看国公府的嫡长子,就是这样的登徒浪子,竟敢在光天化日,轻薄侯府的小姐!”
郑玄愣了愣,随后越过他的肩去看藏在身后的顾双华,只见佳人吓得鼻头发红,手指紧抓着被他扯坏的罩衫。
他不禁有些懊恼,自己方才也不知是怎么的,怎会对心上人如此孟浪。
可心里还是不甘,梗着脖子喊道:“什么登徒子!当初我与三小姐是心心相惜,衷情相诉,她还哭着告诉我,说她每日过的战战兢兢,只盼着有人能将她带出府……”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又从怀里掏出张帕子,忍着疼一扬道:“这便是她送我的信物,上面绣着三小姐的闺名,侯爷可敢承认打错了人?”
顾远萧盯着那帕子皱起眉,淡淡往身后一瞥,顾双华无辜地瞪大眼,冲他猛摇头:我不是,我没有!
郑玄眼看这架势,只当顾远萧是信了他,得意之下,好像胳膊也不那么疼了,颤颤巍巍站起来,正想再和顾双华说什么,突然看见长宁侯一脸凶狠地走过来,本能地弯腰抱头,然后手上倏地一空,再抬头时,那张帕子已经被顾远萧拿到手上把玩,又懒懒冲那边问道:“双华,这可是你的东西?”
顾双华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却还是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摆手道:“我从未见过。”
顾远萧一挑眉,道:“既然不是我妹妹的,就扔了罢。”然后他手上用力,竟将那块帕子揉烂,随手扔进了花池里。
郑玄呆呆看着自己每日带在身边,看了千百遍的帕子,就这么被揉烂丢弃,随一池春水而去。
心头恨意翻涌,可面前这人无论权势武力,都是他绝对敌不过的。佳人近在咫尺,他却连衣服尖都碰不到,郑玄咬着牙,将拳头捏起又松开,只得颓败地长叹口气,捂着胳膊转身离开。
顾远萧冷冷看着郑玄的身影消失在假山后,然后转身问道:“他没伤着你吧?”
顾双华捂着罩衫的pò_chù,委屈的眼圈都红了:“哥哥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顾远萧内心愧疚,却也不想为自己辩解,见她的手一直按在肩上,凑近仔细一看,皱眉怒道:“这是被他扯破的?”
早知道,刚才就该把那人的胳膊直接废了。
顾双华见哥哥一脸杀气,忙吸了吸鼻子道:“没事,只是外衣破了个口子,怕是没法再回去赴宴了。”
顾远萧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拉着她的手挪开,顾双华不知他要做什么,本能地缩着身子往后退,顾远萧的手指凝滞住,柔声问:“连哥哥也怕?”
顾双华有些赧然地偏头,顾远萧低头查看,那个裂口倒不算太大,只是正好露出脖子下到肩膀的一小块,他想了想,抽出腰间装饰的系带,举起搭在顾双华肩上绕两圈,那绸布系带本就十分宽大,垂穗搭下来时,正好遮住那块破裂的地方。
他为她整理好系带,笑笑道:“这样就好了。”
顾双华怔怔地任他打扮,摸着脖间系带深吸口气,便能嗅着哥哥身上熏香的味道,莫名觉得有些暖意,眨了眨眼,怯怯问道:“这样,会好看吗?”
顾远萧俯身直直注视着她,然后轻声道:“好看,谁敢说你不好看。”
哥哥可从未夸过她好看,顾双华心中涌起淡淡的甜意,正低头浅笑时,突然想到媚香的事。
忙抬起头,紧张地观察哥哥的神色,只见他眼波澄明,除了呼吸略微急促些,并不似被香味所惑的模样。
于是暗自觉得奇怪:怎么他闻不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吗?
两人收拾妥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