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还未接触到九婴,便是被一股弥漫而来的粉红色水雾给笼罩了住,只见这水雾被红云抵挡在外面,不能接触周尧尧的身体,但是周尧尧却也感到红云正被那红色的水雾飞快地腐蚀着,这种腐蚀的速度是他从未见过的,比那瘴野中的还要厉害几倍。他抬头一看,原来这水雾正是从九婴的蛇信中喷洒而出的蛇毒。这蛇毒如瘴气一般不断的从舌头扩散向四面,将整个庞大的蛇身都覆盖在了里面,周围无论是玉垒派还是青城派的道者都是纷纷撤身避开,唯恐沾染了这水雾。
周尧尧不敢再这水雾中多呆,当下驾着红云往上方飞去,此时他脚下的云籇已是削去,速度不再那般神速,九婴甩动着巨尾往他打来,又是将他缠了住。
周尧尧被缠在毒雾之中却又逃脱不得,简直就像在水中被水草缠住了脚快要窒息一般,危急之中他终于是使出游龙笔在那蛇尾上猛地一划,那硕大黑亮的蛇尾上立时现出一道金红色的红漆,随后便是齐齐断作了两节,周尧尧也是趁机飞跃了开。
九婴甩动着被切断的蛇尾,嘴里发出嘶叫声,随后那断尾又是往外一凸,重新长出了一道蛇尾来。此时那九婴气喘吁吁的抬头看着头顶上的周尧尧,也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得意。
周尧尧俯身看着这两个拥有着重生之躯的妖兽,心中微微有些担心了,当下又是转头向那剩下的一妖看去,面色顿时雪白,只见那剩下的一妖不知何时已是不见了踪影,只有太阴神森森地看着自己。周尧尧顿知不好,正欲抬头去看,一撮雪白的长发已是落在了他的鼻尖,随后他的脖子便是被什么东西给缠了住,那东西猛地一收紧,周尧尧喘不过气来,双手忙是将那东西拉住——竟然就是一撮雪白的长发!
只见,周尧尧克制住气血的流动,缓缓朝头顶看去,只见此时在他的头顶上,是一个俊美少年,少年头朝下直直地倒立在他上方,头顶在周尧尧的头顶,一头雪白的长发宛若蛇一般缠在周尧尧的脖子上,二人额头碰着额头,面面相窥,场面诡异至极。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黄九郎。
周尧尧脸色通红,憋了一口气便是松开手来使出游龙笔往上方的黄九郎戳去,一只细长雪白的手忽然从黄九郎的衣袍中伸出,一把将周尧尧的手给抓了住,那手冰冷如玉,却又力大无比,使得周尧尧再也动不得半分。
周尧尧虽然胸中气息不乱,但是窒息感越来越强,手又是被黄九郎牢牢的抓住,只得是用左手运出掌心雷,而黄九郎似乎知道周尧尧的心思似得,早已是垂下白发将他左手的手腕缠了住,掌心雷蓄积在手掌中,却是无法释放出来。黄九郎散发的那股香气也是开始让他昏昏欲睡,拉着白发的手竟也是无力的垂了下来。
下方的杜开等人见状忙是要上来相助,却是被玉垒道君等人严严实实地挡在下方。
周尧尧的脸上终于是渐渐失去了血色,手中的游龙笔也是脱手而出,向深渊坠落而下,他的眼皮渐渐耷了下来,脑海中出现了以往凡间的各种景像,过往的岁月此刻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回放。杜开和叠土道人的脸色煞白,太阴神嘴里终于是发出了久违的笑声。
忽然,一道金光飞来,黄九郎那一向面无表情的面庞闪过一道惊异,俊白秀美的面庞上随即出现了一条笔直的缝隙,将他的脸整整齐齐地斜切作了两段。那满头的白发同时一软,将周尧尧的身体松了开。
周尧尧的身体往下坠落,最后被一块及时赶到的金碧辉煌的雕车给接了住,周尧尧的身体落在那柔软的卧榻上,身体却是如木头一般动也不动。
“菊郎,你准备干什么?”玉垒道君看着那金光将黄九郎的脸切成两半,当即面目一凝,想也不想的看向了无肠公子,只见无肠公子此时正将那金光收入手掌心,正是那对金蛟剪。他转头看向玉垒道君,幽幽的眼眸中没有半点的怯意,用一种淡淡的却又力量十足的语气说道:”这个少年不能死。“
“他已经死了。”无肠公子刚把话说完,一个阴冷的声音便是传了过来,无肠公子面色一惊,看到那太阴神泰然的凝视着下方的丹毂七香车,只见周尧尧此时躺在那香车之上动也不动,脖子上依旧还勒着几缕白发,他肤色土灰,气息全无,已然是没了生气,那白发还在不断的勒紧,往皮肉里渗透而去。
“还是迟了么?”无肠公子静静的看着香车里的周尧尧,脸上显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随手一挥,使出金蛟剪将他脖子上残留的几缕白发剪断,露出了那几乎嵌入皮肉之中的血痕。而黄九郎被切作了两半的头颅和身体随着白发的断开而忽的消失在了空气中,无肠公子眉头一皱,转头看来,只见那黄九郎不知何时已是完好无损的站立在了太阴神的身前。
此时现场再也没有人能够抵挡太阴神和四妖的攻势,太阴神再无对手,当下张大了身躯,狞笑着往凝翠台逼来——五雷大阵此时已是愈见薄弱,随时都会消解开。
忽然,那凝翠台之上亮起了一道耀眼的白光来,太阴神身形一顿,停了下来,众人皆是往那白光发出之处看去。
只见,这白光青城派弟子簇拥的角落处一个小女童的手中发出,仔细一看,那女童手中提的是一盏精致的九宫灯,那白光就是从灯上一面亮着的烛火上发出的,白光愈来愈亮,照耀在每一个人身上,在场的众人除了太阴神外都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