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景宣,又要操持府中事项,怕是有些忙不过来。母后若是喜欢那本经书,儿臣便叫人抄录千份,送到觉知寺去焚化,也是功德一件。”
“说到底,还不是心疼你的王妃,”皇后摇头失笑:“不然,这点事还值得专门走一趟?罢了,我叫人去消了惩戒便是。”
李政谢道:“母后体恤,才是我们夫妻二人的福气。”再寒暄几句,便起身告退。
他回府去时,钟意还没起身,便往书房去同幕僚议事,令人请了文媪过去,劳她将不必再抄写经书的事告知钟意。
文媪道:“是殿下去求的?”
李政轻轻应了一声。
“殿下怎么不自己同王妃说?”文媪笑道:“王妃知道殿下心疼她,肯定欢喜。”
李政面色添了几分笑意,却摇头道:“她才不会,反倒会说我肆意。”
“王妃太心善了,”文媪思及那位温和美貌的王妃,莞尔道:“总爱把人往好处想。”
李政笑道:“只要她高兴,怎么都好。”
……
景宣刚吃过奶,便有些困了,钟意抱着她回房安置,再回前厅,便听文媪说皇后免去她抄录佛经,诧异道:“怎么突然就取消了呢?”
“奴婢也不知道,”文媪温和笑道:“许是娘娘觉得罚的过了吧。”
钟意由衷道:“母后果真是母仪天下之人,气度非凡。”
李政入得门来,恰巧听见,似笑非笑道:“是啊,她可真是天下第一大好人。”
钟意听他话里有话,嗔道:“你有话便直说,阴阳怪气的做什么。”
李政手指屈起,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道:“你个傻子。”
钟意想起他昨晚那一通折腾,怕是有意叫自己起的晚些,免得上午还去抄佛经,而他则趁机入宫,明白过来:“你去求的吗?”
李政道:“不然呢?”
“我知道政郎是好意,”钟意先谢了他,才柔声劝道:“可那日我也有错,母后罚我也是寻常,你这样做,反倒有些不好。”
文媪轻轻笑了一声。
李政轻叹口气,又在她额头上敲了一下,道:“景宣长大了,可不要像你才好。”
言罢,又吩咐道:“摆饭吧。”
钟意闷闷的坐在他身边,不满道:“像我怎么了?”
李政默不作声的给她盛了碗饭,却不做声。
钟意推他一下,道:“你说话呀。”
李政看她一眼,忽然凑上前去,在她唇上重重亲了一下,道:“阿意,你是不是又想抄佛经了?”
仆妇侍从们瞧见这一幕,忙不迭低下头去,钟意面红耳赤,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嗔他一眼,端起碗来,红着脸开始吃饭。
李政又给自己盛了碗饭,往嘴里送了一口。
钟意跟他并肩坐着,余光瞥见他缓慢嚼动的下颚与微微弯起的唇角,心中微荡,就跟被烫了一下似的,赶忙收回视线。
李政将嘴里那口饭咽下去,转过脸去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钟意靠近他的那半边脸热的像要烧起,停了筷子,道:“你又干什么?”
“阿意,你真该谢谢菩萨保佑,”李政目光落在她脸上,道:“我所有的好心,都用在你身上了。”
第25章 年夜
因为钟意的缘故,前世李政并不曾娶何毓华,反倒因那一锅鹤汤将她吓个半死,从此再不想见他。
至于今生如何,却很难说了。
钟意已经出家,当然不可能再嫁给李政,既然没挡住何毓华的路,想必也不会有什么瓜葛。
前世恩怨已经了结,今生井水不犯河水便是。
……
钟意返回青檀观,便见院中堆了几只箱奁,问过侍卫之后,方知是越国公府令人送来的,开箱细看,多是各式果脯与年关用物。
崔氏仔细,还备了别人的份,钟意便叫人分发下去,算是年前添一点喜气,至于益阳长公主那份,则是亲自给她送去。
“天寒地冻的出门,你也不嫌冷。”内室被炉火熏得温热,极是宜人,书架旁的兰花慵懒的吐了新叶,益阳长公主便歪在躺椅上翻书,见钟意过去,笑道:“我实在懒得起身,你别见怪。”
钟意不以为意:“又不是第一次见,拘礼做什么。”
“我便喜欢你这豁达性子,”益阳长公主伸出一只纤手,便有侍女知书案上取了一份请柬,她顺势递给钟意,道:“宫里来的,初五我同你一道去。”
“命妇觐见,也该是初九才对,宫中哪来的兴致,初五就设宴?”钟意有些诧异,将请柬翻开,复又笑了:“原是宴请番邦使臣。”
“东突厥覆灭,父皇与皇兄都极高兴,”益阳长公主道:“正逢番邦使臣入朝,索性敲山震虎。”
钟意有些讶异:“太上皇也会去吗?”
“自然,你年纪小,许多事情都不知道,”益阳长公主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