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
陆宜宁坐直身,趴下腰在茶几下面的抽屉摸索,最后抽出两块粉色正方形的,新毛巾。
“用这个。”她递过去,眼巴巴盯着他看,“周老师,你想说什么就说啊。”
周徐礼坦然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女孩大多外表和年龄不太相符。”
陆宜宁秒懂他话中的意思,歪着脑袋笑说:“谁还不是个宝宝啊,女孩子就该捧在手心上宠的。”
周徐礼想像了一下面前的姑娘缩小无数倍蹲在手心里的场景。
他抬了抬眼皮,沉默地转身走去厨房。垂至身侧的手却不着痕迹握紧,拉开冰箱门,拿出冰袋。
捧在手心里大概要缩小到比冰袋都要小。
周徐礼瞥了眼手里的东西,闭上眼试图把想像的场景驱除出大脑。
“……”
陆宜宁弯腰拿起冰袋敷在脚踝上,手上的动作很轻,嘴角轻抿住,表情专心认真。敷到疼痛感没有那么强烈后,青紫色的肿块渐渐消退,换上热毛巾活血化瘀。
周徐礼晚上要回去备课,明天有本科生的古代文学鉴赏。
陆宜宁察觉到他有事要离开,“周老师,明天下午的拍摄有时间吗?”
周徐礼:“大概三点钟左右下课。”
“好,那我等你哦。”她递过去他的西装外套,“明天见。”
周徐礼轻点头,穿上衣服正准备离开时,身后的姑娘不咸不淡提醒,“周老师,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男人颀长的背影顿住,慢慢转过头,手指在口袋中握住手机,“我有照片,你要看吗?”
不知道吴凌当初是怎么和她说的,经过几番谈话,隐约猜得出她把宝宝当作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周徐礼无奈笑了笑,神态有些散漫,很快,注意到陆宜宁一直沉默不语,“吴凌当时喝醉了,和你说的话自己都记不清,你不要当真。”
陆宜宁嘴唇动了动,“算了,照片看起来没效果。”
有些人不上镜,而有些人太上镜。
她今天留给周徐礼的印象不算好,一对比,这差距日后想弥补都无从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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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陆宜宁做了个不好的梦,梦回十八岁,她翻墙跑出校门直奔陆伯源的婚礼现场。
和现实相反,她没有成功地搅黄他们的婚礼,反倒安静地站在观礼队伍中,看他们甜蜜恩爱,自己默默流泪。
然后和祁蕙坠入爱河的陆伯源,被蛊惑,选择抛弃她。千金小姐一日间沦落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陆宜宁追在他的车后,哭着喊着求他不要抛弃自己。
最后实在受不住这狗血剧情,陆宜宁睁开眼醒了——一定是最近看的电视剧太狗血,以至于梦中都是千金小姐落难的剧本。
下床洗漱吃饭,脚上的伤好了大半,勉强可以两只脚一起走路。
陆宜宁打开群消息,昨日写稿子的小姑娘把稿件上传,标注了需要配图的部分。她只需要按照要求拍摄个人和群像,最后发给林嘉的助理。
放下手机时,门铃响起。这个时候谁会来拜访她。
陆宜宁皱眉,起身去开门,透过猫眼看到梦里要抛弃女儿和小情人坠入爱河的中年男人,一脸严肃站在门前。
她狐疑地看了看窗外,太阳依旧从东边慢慢升起来。
顿了好几秒,陆伯源终于不耐,拿起手里的绅士拐杖砰砰砸门。
陆宜宁打开门,半靠住门栏,自顾自说道:“今天吹得哪阵风,能把您吹到我这来?”
“……”陆伯源嘴唇紧抿,身后跟着秘书,他走进门,回头瞪了人一眼,“你在门口等我。”
秘书立刻了然,老板这是来算账的,而且是家事。
陆宜宁站在玄关处,“祁女士又去找您告状了?”
陆伯源注意到她的脚,严肃的表情裂开一个缝隙,口吻关切:“这脚怎么弄的?”
陆宜宁扬眉,抬着头径直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陆伯源叹口气,“昨天的事儿,我听说了,你们两个性格都太冲,以后别动手,万事好商量。”
听到这话,陆宜宁唇线拉直,像是极力忍耐着什么,低低“哦”了一声,转身走进客厅。
陆伯源:“连双鞋都不给你爸拿?”
“……”陆宜宁再次转过头,吐字清晰说,“不拿,您在门口站着挺好的。”
一场父女战争最终是以陆伯源拉下脸低声哄自家闺女,并承诺以后祁蕙和陆宜宁的事儿他不再介入,而告终。
陆宜宁蹲在地上,眼眶泛红,“你哄我也没用,我这没你穿的鞋。”
陆伯源扫了眼鞋架上的男士拖鞋:“我穿这双就行。”
陆宜宁拒绝:“这双不行。”
陆伯源皱眉,“为什么不行?”
“——因为,”陆宜宁瞬间沉默下来,伸手揉了揉鼻尖,“老头,你和你未来女婿抢拖鞋,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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