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猫大眼对小眼,陆宜宁还试图给它讲道理,板着小脸看起来严肃极了。
“你先去洗澡,毛巾需要洗一洗再用,东西都在这个包里,你有什么需要的再和我说。”
陆宜宁淡抿住唇,视线四周换视一圈,“浴室在哪里?”
周徐礼:“主卧。”
空气凝固片刻,陆宜宁控制住扑腾乱跳的小心脏。
“好的,”她机械地转过身,得到他的示意走向最里面的房间,“那我,进去了。”
周徐礼想起什么,神情变得不自然,“床上有一件t恤,你先穿着。”
陆宜宁稍稍松开的神经重新绷起,点点头进屋,随手关上房门。主卧与客厅的装潢相似,黑白格调,床单是深灰色,一件白t放在上面,略微扎眼。
浴室中的洗浴用品很齐全,不过单身男人的用品也仅限于沐浴露洗发水之类的基础类型。
陆宜宁是个会享受的人,家里的浴室有个按模型浴缸,各种精油收藏了一抽屉。
不过,现在没有享受的yù_wàng。她打开淋浴喷头调试温度,匆匆冲洗完,套上周徐礼给的t恤,用毛巾搓着发梢的水珠回到客厅。
除了沐浴露的香味,衣服上还夹杂着周徐礼身上一贯的木质香。
不是皂角的味道,更像是某种男性香水,后调极淡。
夜色渐深,客厅中的窗帘半阖,餐桌旁的落地灯亮起暖黄色的光,钟表时针恰好经过22点。
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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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徐礼放在桌几上的手机一响,震动声隔着玻璃拉门传不到厨房。
陆宜宁拿起手机走过去,拉开半扇门,“你手机响了。”
男人手上戴着一次性的手套,在处理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他抬起眼皮看了眼,正要解开手套时,陆宜宁帮他接通,上前两步直接把手机放到他耳边。
一起同行的老师打来的,询问明天是不是在学校集合。
院长重复多次,深夜又打电话询问,显得有点多余。
周徐礼垂眸,回复那端的女人,声音稍显冷淡。
陆宜宁单手握着手机,另一只手局促地不知道要往哪放,他们靠得太近,几乎是一抬头,她就能细数男人长而密的睫毛。
三分钟后,周徐礼说了再见。
陆宜宁目光游离,一直举着手机,到最后对上他漆黑的眼,思绪瞬间拉回。
“……打完了?”
周徐礼淡淡看着她,“举这么久,手不酸?”
陆宜宁握住手机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摄像机比这个沉多了,我不照样每天扛着它四处跑。”
周徐礼若有所悟,“说的也是。”
陆宜宁不好意思摸了下鼻尖,转身出去了。
周徐礼的目光落到她身上,男士白t宽大,衣服下摆遮住女孩半个大腿。膝盖往下有道刺眼的划痕,下午上过药,等会儿要提醒她擦酒精消毒。
晚上不宜吃太腻的东西,周徐礼煮了鱼汤,简单做了两个青菜。
陆宜宁吃相很有教养,虽然肚子早就饿瘪了,她拿汤匙搅了下鱼羹,等热气逐渐散去轻抿一口。
和家里阿姨做的不一个味道,她抬头问:“你是加了点佐料?”
周徐礼腮帮微动,咽下嘴里的东西,黑眼静静看着她,“为了去腥,加了些干橙皮。”
陆宜宁本以为,像周徐礼这样的男人,会做饭不足为奇,但没想到能做得那么……精致可口。她垂下头继续吃饭,小心翼翼拿筷子剃掉鱼刺。
周徐礼吃得少,几乎解决完碗里的羹,就不再动筷了。他单手支着下颌,百无聊赖看着对面的姑娘,垂下脑袋吃饭的样子很像兔子,腮帮鼓着,咀嚼吞咽的幅度很小。
陆宜宁吃完饭,主动揽下洗刷餐具的活儿,生怕周徐礼会礼貌拒绝,端着盘子一溜烟跑进厨房。
周徐礼没再说话,绕到书房将应急药箱找出来。提着箱子回客厅,整理工具的空隙,一直蔫巴巴趴在篮子里的宝宝踩着小碎步到他手边,尾巴缠到他小臂上,软绵绵叫了一声。
陆宜宁擦干净盘子,推开门出来。坐在沙发上的男人闻声抬眼,“会自己消毒吗?”
陆宜宁脚步顿了下,心底预估就地落跑且不被他抓回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酒精擦在伤口上实在太疼了。
她皱起鼻尖,闷闷出声:“能不消毒吗?”
周徐礼静静说:“不能。”
他说完,觉得语气太过强硬,又添上一句,“不处理好,会留疤。你是女孩,不能不在意。”
陆宜宁轻叹口气,任命坐到沙发上,脱掉脚上的拖鞋,手指蹭过泛出血丝的伤口,其实没什么感觉了。
平常东奔西走,为了拍到好看的东西从石头上跌下来也是常有的事。
不过,很久没有人会耐心提醒她,要消毒,女孩子留疤,不能不在意。
曾经有过,小时候和院子里的男孩子翻墙摔了,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