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点点头说:“那就听你的!”
我甜甜一笑道:“行!七十文!”
他从袖中掏出一小锭银子扔进了笸箩里,我一看这也太多了说道:“大爷,您先吃,我等下给您找钱!”
“不用了,铜钱我也不好带!”他跟我说了,端了面条找了个角落坐下。
他这么说,我却不能这么做,做生意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能让客户吃亏,叫道:“王婶儿,你把银子给大爷送回去!”
王婶从笸箩里拿了银子走到大爷面前,我边给其他客人打汤放浇头,边对他说:“大爷,这银子够您过来吃大半个月了,这次就赊记在我这里?下次您再来有零钱了一起付?您看呢?”
他笑了笑说:“也行!”将银子收进了袖里,继续吃他的面条。
巳时这个吃早饭嫌晚,吃午饭嫌早的时辰,开始清闲起来,王婶和王叔照顾前头已经绰绰有余。我回了后厨,开始准备中午的猪油菜饭,昨日熬面汤用的一大块咸肉,刚好切了片放进菜饭里。
春日里莴苣正是时节,我前世和今生都出生在江南。江南春日里,将咸肉与小排炖的汤里放上碧绿的莴笋和鲜嫩的春笋就是一锅打嘴都不能放的腌笃鲜了。到了京城鲜笋难觅,我只舍得放些进雪菜里也算是个特色。用老豆腐替代了春笋,这汤本就是我用母鸡猪骨和咸肉吊的高汤很是鲜美,虽然没有春笋是为遗憾,但成本却下降了不少。白色的浓汤里藏着豆腐,掩不住的是碧绿的莴笋块,颜色其实也很赏心悦目。
莴苣叶子有苦味,大多数人就扔了,我却留了下来焯水,清洗去了苦味,在菜饭里替代江南的荠菜或者是菘菜。莴苣叶特有的清香也造就了我颇有特色的猪油菜饭。
莴苣豆腐汤配上猪油菜饭,这是咱们小店只有春季的中午才限量供应的一款特色餐点。等我将盛着菜饭的木桶端出去,已经有人早早地在排队了,这个在前世叫做饥饿营销。大多数人会在我这一桶饭卖完之后,略微遗憾地选择面条。
今日的菜饭售罄较之往日早,就连面条也在午还未过便全部卖完。
简单吃了两口,看着天色尚早,负责给我买鱼杀鱼的阿牛还没过来,倒是可以有时间可以去践行一下对那位臭嘴大嫂的承诺。
她素来很闲,喜欢磕牙,此刻应该在街口的李大奶奶家看人打马吊。我找了过去,果然门开着,里面两张麻将桌,八个女人打牌,还有好几个女人拿着鞋底儿,边纳鞋底边看牌,聊天。不错,人一多,这事儿就好办了。
我看见那个女人,拿着鞋底儿,手里不动,正看着牌,有人见我过去就说:“燕儿,今日怎么有空过来?都不照看生意了?”人前叫我燕儿,人后她们称呼我为张大脚。
我对她笑了笑,非常友好的说:“嫂子好!原本是没空,只是早上答应了姚嫂子,你出来一下!”
那女人显然没有想到我会真来找她,有些心虚又有些虚张声势地说:“做什么,就作兴你做,不作兴我说?”
“我做什么了?”我引导她说出来,这么多女人在蛮好。
“你不就是想男人了!?发痒了?才不肯守寡?”她嘟囔着说:“找做我什么?”
我一把揪住她的发髻,将她推按在墙上,冷笑着,伸手就是正反几巴掌,旁边看着的一群女人没想到我出手如此快,惊叫连连。打完我对着她说:“我请你吃的耳光,味道如何?”
她被我打地双颊发肿,头发散乱,几个女人围上来扶起马上要蹲地上她,她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推开她身边的两个女人道:“张大脚,你个……”未等她骂出口,我的手已经到她面前这回她倒是反应过来,用手臂遮挡,不过也结结实实挨了我的打,几下就蹲在地上呜呜痛哭起来。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下次还敢胡说八道,我一定拍掉你的牙床骨!”我看着她瑟缩了一下,叫道:“不敢了!不敢了!”这才放了她,回家去!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道理是不错,但是在别的恶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之前,自我能解决也未尝不是一种方式。
王婶见我回来,迎了上来问道:“这是去哪儿了?”
“教了教姚氏,话不可乱说!”我进屋开始拾掇准备明日的浇头,王婶在我身边转悠,帮我打下手。今日前面店里早早结束,她该已经收拾好了。这般欲言又止,为了哪般?
我问她:“婶儿!您有事?”
“燕儿,她到底是你干娘,今日呆在房里到现在没出来,一直在哭着,眼睛都如核桃一般了!”王婶跟我说。一招鲜能吃遍天下,说得便是我这干娘。
我问王婶:“她儿子呢?”
“明祁一早上就出去了,不是还要跨马游街吗?还有赶赴琼林宴吗?”王婶跟我解释说。
“哦!那等她儿子回来,自然就能好了!”
这就跟男女关系一样,如果在乎你,那么女人的眼泪无疑是最好的武器。但是现在这个状态,我不想在乎了,你哭与不哭,我都在那里,不远也不会近……
晚间明祁回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