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你想想那些旱区饿死的饥民。你想想那些被煮食的婴孩!你也有妻有子,为什么就不能为那些人想上一想呢?常远我一直以为你是顾全大局的人,我一直引你为知己。”
常远呵呵一笑道:“你若是这样说,这知己一词,我看也就罢了。你让我拿出我所有的粮食吗?”
“为了多救几个人,你匀一些出来。”
“我若说不呢?”
“你为什么这么执拗呢?”
我站起来,拉了拉常远的袖子道:“阿远,好好说话!小葛大人与你是好友,有什么不能摊开来说嘛?先坐下!葛大人,您也坐下,容我说两句。”
两个人慢慢地坐了下来,气氛很是紧张,我缓缓开口道:“小葛大人,您容我慢慢说来,如果不想听,我跟阿远是一样的态度,您打哪儿来回哪里去。”我看向他,希望得到他的保证。小葛大人点头。
“前年,咱们看到粮价过低。太子让阿远借着我回乡的机会来南边查看情况。那时候阿远说了什么?我记得咱们到海陵的时候,海陵也是穷困,我们还发现大量的良田都是种草。阿远连发九封信给太子,都是肺腑之言,最后太子让他留在海陵。面对如此境况,我们拿出了买掉定西侯府的钱并且将我婆婆和他先夫人的嫁妆也抵押换了钱,并且全换成了粮食,原本是想要做什么?您知道吗?”我看向他。
葛筠兄看向我问:“您说!”
我继续说道:“为了赚钱,我们可以肯定地是种草这么多,定然来年粮价会上升。春天粮价果然上涨,我们翻倍卖出。之后,我们也怕大家伙儿都吃不上饭,所以我们想出了晒盐之法,那是去年的春天。如果去年春天,太子能按照常远地计策,在沿海推行晒盐之法,种草良田恢复耕种,你知道我开给农民的收粮价格比周边府县高了多少吗?三成。我们的钱又全部压了进去。”
“你可能会说,后来这些粮食涨价了,但是我告诉你,这些粮食涨价而卖出的少,给那些身上没有一分钱,过来逃难的流民吃掉的多。所以到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拿过来六七万两银子,我们一家一当全部进去,如今还剩下多少?就是仓里的这些粮食,还有手里几千两银子!要我拿账本给你看嘛?葛大人,你嘴上激动地说,咱们也行啊!可我想问问,就现在,你刚才铮铮铁骨之下,悲天悯人之言后,你愿意拿出你的全部身家来赈济灾民吗?如果你愿意,朝廷里的大臣各个都跟常远一样,舍弃自己的身家,这个灾怎么就救不了?”我反问他。
他一下子噎住了,我说道:“常远做的这些事情,已经不是当初六七万两的本钱做的事情,是几十万俩做的事情,最后呢?明明我们可以赚地盘满钵满,我们却用这些钱养活了这一城的百姓,你自己去问问,这里的百姓有多少是本地人?还有多少是外来逃荒的?如今,我们说我们要管住海陵这些人的命已经捉襟见肘,您现在却要我们管的更多。大人,不是我们不愿意做,是我们已经到了极限,做不了了!”
常远坐在桌边,叹息道:“葛兄,你比我年岁大,葛相又是国之肱骨。想来见的也比我多,想得也比我多。说实在话,对于海陵春耕下去,秋收上来,基本上困局就解了。对于海陵现在的境况我自认上对得起皇恩浩荡,下对得起这里所有的百姓。你说吧!让我怎么做,我该怎么做?”
葛筠听了这些话,他抓住常远的手道:“贤弟啊!你一片赤诚!愚兄……”他说不出话了。
我深吸一口气说道:“真正的悲剧,不是出现在善恶之间,而是在两难之间。”
两人看向我,我站起来收拾起了桌上的碗筷。
第106章
到底我们是不是亏成这样, 我私底下自然有一本账。当初买粮的钱,到后面分批出掉何止翻倍, 这些钱都是听雨在那里处理, 而春梅姐那里也是有一笔,这里也赚了不少。在海陵这里其实田皮上倒腾来去,基本上不会吃亏。不过我们低于市价卖粮, 维持这么久, 养活那么多人却是事实。随便找个人来,都是做不到的。所以我说这些出来也是经过我心内合计, 从目前他们的金融知识来说绝对是可信的。不管我自己信不信,只要你信了就行。
葛筠坐了下来对着常远叹道:“殿下也知道贤弟的赤诚之心,有些事情他也是没奈何啊!”
“我也知道殿下的难处,看到了危机而不告知, 就失了臣子的本分。所以我据实以告。葛兄, 若是最为简单的,就是让京城,扬州还有江南的那些富户,都站出来,出一臂之力。然他们能够带头捐赠银两与粮食,广开粥铺, 赈济灾民。”常远说着然并卵的提议,一副推心置腹的样子。
人心是复杂的, 捐赠是从口袋里拿钱出来,拿出一部分是可能的, 但是要拿出大部分,一两个可能有,大部分人是不肯的。但是站在葛筠大人面前的常远说这个话一点都没错,因为他拿了他财产的大部分。所以要求别人多拿点,一点都不稀奇。
就我个人而言现在要处理好这件事情,可能更为理想的是尽兴基础建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