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摔的。”
韫玉有些生气,“摔的?你告诉我怎么把你脸摔成这样的?”这明显是被人打的,脸上青紫都是一块块,嘴角最严重,青乌一大片。
韫晟就不说话了,低着头盯着地面。
韫玉知道他有些内向,心里又气又急的,小弟这脸上的伤明显是被人打的,他在学校基本出不去校门,是学校内出的事,应该是同学欺负,这会儿连实话都不想告诉她!
“小晟回来了呀?快进屋吃饭了。”韫奶奶在厨房听见动静出来一看,见孙子孙女站门口,就喊他们进屋吃饭。
“先进去吃饭吧。”韫玉转身进去。
韫晟慢吞吞跟上。
韫晟先回房间把双肩包脱下放在椅子上,走到衣柜旁的镜子看了看脸上的伤,眼神黯淡,半晌后,他把身上的校服换过才去厨房吃放。桌上摆着两碟子葱花饼,一盘咸鸭蛋,几碗米粥。他原本打算给韫妈妈端早饭过去,想起脸上的伤顿住脚步。韫玉看他一眼,端着一碗粥夹了半个咸鸭蛋和几张葱花饼给冯秀贞送了过去。
“小晟,快吃。”韫奶奶招呼孙子吃,回头发现他脸上的伤,担忧道:“小晟,你脸上的伤怎么回事?”
韫晟闷声道;“没事,自己摔的,奶奶你别担心,赶紧坐下吃饭吧。”
韫奶奶生气道:“你这伤能是自己摔的?”大概是想到什么,韫奶奶脸色难看起来,小心翼翼问道:“小晟,是学校有人欺负你吗?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跟奶奶说,奶奶跟你去学校一趟,不能由着同学这么欺负的。”
“奶奶我没事,你们别操心了。”韫晟声音有些低,嘴巴里发苦,他清楚家里条件,清楚自己的条件,他性格温顺内向,只会学习,在学校里并不得人缘,没人喜欢他这样的性子,校园暴力算什么,欺负他的学生家庭条件好,除非转学,否则就算奶奶找去学校都没用,或许会给他们记过处分,但随后而来的报复会更加疯狂。
韫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是深深的无奈和心疼。
韫玉给韫妈妈送了早饭过去也过来吃,她没多问什么,依照弟弟的性子,再问也不会告诉她们的,还不如找别的办法。
“奶奶,吃饭吧。”韫玉道。
这葱花饼有嚼劲,满口生香,韫晟吃了口就愣住,味道很好,比奶奶以往做的更加好吃,无法形容的美味。
他连着吃了半盘的葱花饼,喝了一碗粥。
吃完回房看书,明年就要高考,他想努力考到帝都去,以后跟二姐待在一个城市里。
韫玉正在厨房跟韫奶奶商量割麦的事情,韫奶奶舍不得那几百块钱,还是想自己去割,韫玉哪里舍得让老人家吃这个苦头,坚持找人机器收割,韫奶奶妥协,两人跟冯秀珍说声,出门找人机器割麦,这时候已经有不少人家已经割好麦,都忙着打麦。
村头的卢来喜家就是做这个的,每年用机器帮人割麦,一亩地收六十块钱。
卢喜来约莫四十来岁,家里两个女孩,一个高中,一个初中,每年靠着机器割麦赚钱,其余日子都在镇上打零工。
两人找过去时,卢来喜正好有空,当即就去麦地里把麦子都收割了,四亩地的麦用了不到两小时,方便快捷,让韫玉惊叹现代人的智慧了不得。
机器只负责收割,麦子割好是要运回家里打麦场打麦的。
这就有些为难起来,韫奶奶看着大太阳跟韫玉道:“小玉儿,奶奶口渴,你回去端些水来,我先把这麦都捆好。”麦子收割后都是散开的,需要捆好,方便运送回去。
韫玉回家装水,路口碰见吴黎,吴黎跟她挥手,朝着她过来,近跟前就道:“韫玉,你家麦还没收割吧?我早上看见你和韫奶奶去村头卢家?麦子是不是全割完了?我开我家拖拉机去帮你们把麦子运回来吧。”
韫玉自然同意,不过,“吴叔叔能同意你帮我们家拉麦呀?”
吴黎大笑,露出一口白牙,“我爸同意了。”
他知道韫家情况,跟韫玉从小玩到大感情深,他家麦前两天就割完麦都打好,只等着暴晒一周收仓。早上他见韫玉跟韫奶奶去村头就知道韫家要割麦,她家连个主事的男人都没,韫晟在他眼中还是孩子,就想着帮忙把麦子运回来,也跟妈妈说了声,他妈自然同意,又去跟吴大山说两声。
他爸呆了会儿,竟然也挥手同意了。
韫玉听说吴大山也同意,就跟吴黎道谢,让他先把车开去地里等着,她回家灌水,到家见家门口停着一辆白色小轿车,进到院子里见韫晟站在厨房门口跟人说话,那人身量不矮,身材适中,背也还算挺直,发间夹杂着几根白发,韫玉过来喊了声大伯。
这人是她大伯韫茂忠,住昌水市,是大学老师,知识派的人物都有些清高。
除了大伯韫茂忠,韫玉还有个二伯和姑姑,二伯韫茂江当初毕业就去当兵,那时候工作包分配,分配到别的市区的一个公安局的刑警队里,平时挺忙的还不太安全,每年只有过年能回来两天。
还有个小姑姑韫娴慧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