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哲警惕地看了一下周围,除了守在柜台前的老板娘外,店里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坐在角落里,小声一点,不虞让人听到。
他沉声问,“致远集团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麻烦?”
“何止是麻烦。”钟剑锋叹了口气,苦笑着说,“我也不瞒你,要是不从香飘飘那边抽两千五百万出来,致远集团很可能有资金断裂的危险。”
钟哲还想再问,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正想要挂掉,等看清那个号码,手指当即顿住,说,“我先接一下。”
这个号码是林敬贤的,接起来一听,却是一个年轻许多的声音。是林敬贤的司机,特意打电话来告诉他,宾馆的那个案子。
钟哲听完后,一颗心登时就放下了。
在前世,钟林被卷进强j案里,因为他一直不肯说那天发生了什么,所以钟哲并不清楚里面的细节。
正因为如此,钟哲才不愿意让表弟涉险,又不想放过那帮陷害表弟的混蛋。这才想了这个辄,先把表弟给骗走,等那些人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再把事情捅到林敬贤那边。
林敬贤再怎么初来乍到,也是一县之长,要是连几个小年轻都搞不定,那也不用混了。
在宾馆里,五个人当场人赃俱获,罪名是轮j。这五个人里面,有黄利福,张庆国,金晚荣,还有另外两个社会人员。
等人一审,其中有两个人就招了,说犯了事后,有点后怕。于是金晚荣想了个招,打电话把钟林叫过去,弄点药给他吃,把罪名栽到他的头上。
钟哲听到是金晚荣想的办法,这知道这家伙多半是蓄谋已久,不然的话,怎么刚好找上了钟林喜欢的女孩?
可惜,这几个人渣,这次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林敬贤用这些把柄,用来拉拢分化金书记的亲信,才是合格的官员的作法。
“林县长说,这次多亏了你。等他忙完后,会亲自给你打电话。”
说完后,司机就挂了电话。
一旁,钟剑锋等他收了电话,好奇地问,“谁打来的?”
“林敬贤,咱们县新上任的县长,他是钟林的父亲。”钟哲没有瞒他,把这个关系说透了。
钟剑锋“啊”的一声,惊讶地说,“真没想到,钟林居然是他的儿子。你知道他现在的老婆是什么人吗?”
钟哲当然知道,不过只能假装糊涂,“来头很大吗?”
“他现在的老婆姓何,叫何玲玲,这个女人的爷爷,当过省的组织部部长。她的大伯,现在是常务副省长。她还有一个堂兄,在某个市当市长。”
钟哲感叹道,“果然是背景深厚。”
钟剑锋搓着手说,“你跟林敬贤居然有这样一层关系,真是,意想不到。”
钟哲知道,他看重的并不是林敬贤,而是背后的何家,特别是现在致远集团陷入困境的时候,如果有常务副省长这样的强力人物拉一把,就可以摆脱危机。说不定还能凭借着这个关系,更上一层楼。
当然了,以他现在的层次,还高攀不上何家,致远集团想抱何家的大腿,只能靠自己的手段了,他反正是帮不上忙的。
而将他跟林敬贤的关系告诉钟剑锋,是想让钟致远知道,他并不是没有根脚的人,别打歪主意。
钟致远让林文龙出国,再从香飘飘抽走两千五百万的资金这一手,让他嗅到了不好的气息。
林文龙从银行里贷的五千万还没还呢,这个数目,在以前的时候,对钟致远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在这个关头,很可能成为要命的吊索。
钟致远为了保住致远集团,毫不留情就把小舅子一脚踢开。而为了保住小舅子,会不会把他推出去当替罪羔羊?
钟哲从来都不会高估商人的低限,为了自己的事业,儿子的救命恩人算什么?就算是亲儿子,也未必不能牺牲。
当然了,情况未必会坏到那种程度。他只是事先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免得真的发生了,措手不及,连个反应的时间也没有。
他问道,“致远集团的资金链,怎么会出问题?”
“我爸前几年拿了一块地,因为不到最好的开发时机,就一直捂在手里。去年来了一个新的书记后,一些位置就换人了,其中有一个,正好跟我爸有些旧怨。这一次,抓到了机会,就勒令我们在今年内建起楼盘,否则的话,就要收回那块地。”
钟剑锋说得比较含糊,许多细节没说清楚,不过钟哲也知道了事情大概的缘由。
“不能将那块地抵押吗?”
钟剑锋苦笑,“已经抵押过了。”
抵押之后贷的钱用到哪去了,他没说,钟哲也没问。
“最麻烦的是,之前跟我爸关系比较好的一个领导,已经退下去了。顶不住那边的压力。现在,整个集团的流动资金,都砸在这个楼盘上。要不然,也不至于从香飘飘那里投调资金了。”
钟剑锋说,“有了这笔钱,集团可以缓过气来。不过,在一年之内,集团的资金恐怕都抽调不出来。”
当时林文龙贷款的时候,还款期就是一年,如果一年之内还不上,香飘飘只有破产一条路可以走。
不对,香飘飘恐怕都撑不过一年。
钟哲问,“现在香飘飘那里还有多少流动资金?”
“好像不到一百万。”
这么点钱,估计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钟哲若有所思,“那就香飘飘以后怎么办?”
“集团这边顾不过来,恐怕,只能任由它破产了。”钟剑锋有些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