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跪,猛然磕了脑袋。该怎么答却是一片空白。
“奴、奴婢--”
一副想隐瞒的模样,四爷登时沉了脸色。“来人,先拖出去打--”
宁西有气无力打断,“打什么。她正给我告爷的状。当然瞒著你。”
四爷眉头一皱,有些莫名,“告什么状?”
青络自知避不开,趴跪在地上自己就交待了。“汪大全来报,说、说芙雅昨晚没有回下人房睡,主子爷也正巧……”
“苏培盛!?”四爷一听就怒了。他怎没听人报的这事!?
苏培盛赶紧出列跪著应声!想著娘呀,这消息他竟没更新到!?
“主子爷恕罪!!奴才这就去问清楚!!”一转身,赶紧滚出房门鸡飞狗跳地找人问了。
“就为了这事?”四爷憋著气怒问。
“是啊。我们青络多好,都记得帮我盯著爷。”宁西气虚地摆摆手,“青络,去跟奶妈知会一声,让元宝晚些过来,免得又撞上我吐。”这是支开青络,免得又被罚了。
四爷如何看不出宁西把戏,但宁西的脸面他是会给的。宁西想护著人,他就让她护著,也好养出几丝忠心。就是这种乱传话的蠢笨脑袋……
而这时四爷才慢半拍想到,宁西这会儿正软绵绵地窝在自己怀里,半点抗拒都没有,跟前次反应都不同了,这是信的自己?四爷不禁抓过宁西有些凉的小手,握在手里。
“爷没碰她。”她信他,他就愿意说的更清楚。
“知道的。”
“爷答应过。”
“恩,爷说了我身上有好处么,”宁西玩笑道。
四爷微顿。发觉他似乎许久没有想过这些了。没有去想隐瞒又或者利用,也没有因此而生的歉疚或罪恶。似乎在承诺之后,他就放任自己理所当然地宠著人。直到现在。一切是那么顺心而自然。
“你不说,爷差点忘了。”
轮到宁西微愣,随后弯起了眼睛。
这是说,自己把人迷的不要不要的了?
还来不及回上一句,这时张保终于领著太医过来。
随队的太医有好些名,张保找不到先前给宁西扎针的那名,怕拖久误了事,只好请过一名新的太医过来。
四爷不废话,让太医给人把了脉。由于等会儿就要上船,他实在放心不下宁西又继续吐著,便问,“能再扎几针,让福晋别这么吐了?”
这太医干瘦干瘦、头发花白,面容颇为严肃,品阶似乎也不低,面对四爷这个皇阿哥都不疾不徐。听见四爷如此交待,恩了一声。
“四福晋害喜程度尚非严重,下官稍后扎针缓解一二,日后福晋若仍感不适,可就同个穴位自行按压。”
☆、闻孕事
“害喜!?”
“害喜!?!?”
前者是惊喜的四爷, 后面就是震惊的宁西了。
宁西惊得嘴巴开开, 可四爷眼底登时绽放出惊喜光彩!要不是怀里还揽著宁西,肯定刷地起身摇晃著太医确定。
“傅太医,真能确定是滑脉!?况太医年初才说福晋有孕尚难, 半月前, 李太医也曾为福晋诊脉, 为何丝毫没有察觉!?此外福晋有孕, 对她身子骨可是受的住?福晋先前体寒,吃食上该注意什么调整了--”
四爷难得不带停地问了这么长一串。傅太医似是习惯这种激动的家属,不动如山, 慢声解释道, 福晋有孕只有月馀, 月份尚浅, 先前自是难以觉察。至于福晋身子倒是养的不错,以往体寒要继续温养著, 已无甚大碍。吃食照顾上头,李太医说稍后让人整理送过来, 否则他口头说著, 人激动著听著就容易遗漏。
四爷连声好好好, 接著就是赏赏赏!!
赏走了傅太医,连同屋里看的到的、屋外伺候的, 全都加赏了一遍!!
眉目疏展的四爷是真开心,满面的笑意!搂著呆愣傻的宁西都没察觉人不对了,满心欢喜地把想到的事项一样样交待下去, 比如等会儿的船舱,比如元宝的安排,又比如吃食,都吩咐过了一轮,最后才想到,怀里抱著的小福晋似乎许久没有动静?
四爷扳过人,就瞧见呆呆傻傻的宁西,大大的杏眼里似是有些害怕。四爷不禁想起先前福晋的难产,宁西就陪著自己看完了全程,也送走了福晋。以为宁西是想到了这些,捧起有些楞神的小脸,好声安抚。
“别怕,爷陪著你。不会有事。”
“……我怀孕了?”
“只是有孕,爷一定让你平平安安。”
“……我怀孕了!?”
四爷终于发现小福晋情绪不对。“怎么了?”
“……我怀孕了,哈哈……”
干笑两声后,宁西眼眶一红,大颗大颗的泪珠竟毫无预警地从眼眶掉了下来。
晶莹的泪珠,正巧砸在了四爷手上。给砸得破碎,也把欢喜雀跃的四爷给砸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