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收,安氏又要哭给他看了。
而总结来说,回家小住的这趟,宁西是过得比想像中愉快了。
安氏宠孩子的态度没让宁西时刻都得提防穿帮,不常出现的阿玛与阿兄,偶尔一起吃个饭聊个天,光看脸宁西也觉得亲切了。当真要离开的这天,不仅安氏眼睛红了,宁西也是离情依依,好好地抱了抱安氏。
就希望这里武宁溪的额娘开心了,自己远在另个时空的老妈,也能不为自己离去太过伤心、继续好好过日子。眨眨泛红的眼睛,宁西终于是被四爷牵上了车。而透过车窗,瞧著那些逐渐被抛在后头的熟悉的人们,就好像熟悉的日子再回不来一般,最近不太听话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会儿四爷没在车厢里,是在外头骑马的,负责安慰的人就成了元宝了。
就见元宝皱著小眉头忧虑地说,“额娘不哭,痛痛飞走、飞走!”
吸了吸鼻子,宁西摸了把小脑袋,“好喔。那元宝给额娘吹吹?”元宝要跌倒了,宁西就是用痛痛吹吹就飞走了的那套哄的。
“恩恩,呼呼,吹吹!”
“……小子,你吹哪儿呢?”宁西黑线问。
就见元宝竟是趴在宁西肚子上,朝他肚子嘟嘴吹吹著。
“弟弟不乖,哼,额娘痛,吹吹。”
宁西一愣,倒是笑了。
这段期间偶尔的孕吐跟不适,没法全数避开一直带在身边的元宝的。所以元宝依稀知道宁西近来要是身体不爽快了,大多都是弟弟的缘故。这下额娘又痛痛,肯定是待在额娘肚里的弟弟不好!
宁西好笑地把元宝抱起来揉了遍,“我们元宝还知道帮额娘出气了,真聪明。那以后,弟弟就给元宝照顾了好不好?”
“恩,元宝乖、照顾弟弟。额娘、照顾元宝。”
唉呦,这还知道吃醋了么,宁西乐的不行。抱著元宝又猛亲了一阵他的大脑袋,亲得元宝咯咯地笑。
亲生的都会知道吃醋了,元宝有醋意,宁西完全不觉得有错。吃醋的反面,可不就是感情的依恋了。这阵子四爷不让抱人、不让压著,想必懵懂的元宝多少有些感觉。自己之后是得多注意些了,就是周围的奶妈下人,回去后,也该提醒一两句才是。
抱著暖呼呼的小团子迷迷糊糊地想著,宁西不觉就在马车上沉沉睡过一觉。
待车队到了港口,四爷过来接人时,打开车门就见著这副景象。
一大一小,抱成一团,睡得嘴巴都开开的,四爷心底不无柔软,可赶忙就把元宝这小子抱开了。这么沉,压坏了小福晋如何是好。不得不说,元宝开始吃醋了,四爷绝对要负上一部份责任的。
之后,整个南巡队伍重新回到了船队上。离开淮安后,队伍继续沿著运河,经扬州、苏州、杭州一路绕去。但每个地方就不停留的太久,沾个几天就走,像是赶行程似的。约莫八月底的时候,自杭州回銮,这才结束了这次南巡。
于是再度回到四爷的贝勒府时,时隔近四个月。来到了九月中。
那时宁西也差不多是四个月的身孕了。
是以一回到府里,两位格格听闻福晋有孕的消息时,眼底乍起的光、登时又熄灭许多。四个月,已是避开了最初的危险期,之后福晋还是可以继续伺候著四爷的。
不,就算福晋不能伺候,四爷又如何可能想到她们了?
先前三房有孕时,四爷愣是任一房都没睡地渡了过去,就不是个定要女色伴著不行的爷。这会儿瞧四爷一回府后就是又请太医又寻奶娘的,接风宴也因福晋胃口不好、不办了,显然福晋身上的宠依旧牢牢的,这下又有了亲生的孩子,怕是,怎么都越不过了吧。
当两方的差距过大时,确实是挺打击一方的积极性的。
不过这也是因为,这种情势对于两位格格来说,并非没有好处。
别说,明年便是三年一次的大选,四爷先前丧了妻,又抬了格格做福晋,是以被赐下新格格的机率颇高。而要是福晋身上的宠牢固了,日后这院子无论再进多少新人,要没能得爷的宠,又如何越的过已经有了阿哥的宋格格与李格格了。
这么一想,要爷的宠落不到她们身上,全只落在福晋身上反而是更好的。只要不惹事不出错,好好把阿哥养大,那侧福晋的位置,该是会稳稳落到两人身上了。所以便是李格格,这回也是安安分分,半句不该说的都没说了。
却是这样,四爷抽了一天,把两位格格找了来,当然是当著宁西的面。
“福晋有孕,伤不得神。管家除了拜帖、库房与下人薪俸,其馀便由你二人分管,可是愿意?”四爷淡淡瞧著低眉顺目的宋格格与李格格。
去了这三样的权柄,也就是些枝微的琐事。而这些琐事,福晋大可以交给嬷嬷或管家代管,就像他们这次出门南巡时,主子不在几个月,又能乱到哪里去了。可这会儿竟是要分出权让她们两人管了,宋格格与李格格心底都是一惊,忍不住互看一眼,不懂四爷这又是什么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