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婆与太医纷纷被催进了福晋的房。这时福晋已无法抑制喉咙里越来越凄厉的尖叫声。
“恩啊!!!-----啊啊啊啊!----恩啊啊----!!。”
漫长而心惊的一夜,就这样毫无预警地拉开了序幕!
四爷沈著脸,压抑著焦虑就等在福晋房外。他已经听过这事的始末,却没有立即处罚乌喜。就让人死押著乌喜,跪在院前,好好听著福晋一声胜过一声的惨叫。乌喜最后吓得人都晕了,可却又被几个巴掌扇醒,扇醒后便有些意识不清了。
宁西瞧著这样,干脆让人搬来两把椅子。四爷一把,自己一把,就坐在房门前等著。
天色逐渐由黑沈转为蓝紫,这表示就快挨过了这夜了。
然而福晋房里的尖叫声,却是不详地越来越弱。房门前等候的众人,神色也是越渐凝重。
不知过了多久,专责妇科的况太医脸色苍白地出了房,一见四爷当即就是一跪!
“四福晋……四福晋这胎怕是难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于邺《白樱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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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了
四爷脸色剧变, 刷地一声站起, “可是摔到要紧处!?!”
太医脑袋用力一磕,不敢耽误地快速说道,“福晋这一摔虽是起因, 但主要原因却是因胎儿过大。福晋骨架较小, 平日运动又少, 胎儿要出, 原就已是困难,可、可似乎还用了不该用的药,致使宫缩不力, 行气瘀滞, 便是难上加难!”
四爷瞳孔一缩, 怒声问, “不该用的药!?如何可能!!福晋用药均有太医指示!你的意思,是吃食有问题!?有人毒害福晋!?”
所有正院下人们听见此言, 吓得脸色俱是一白!
若是牵扯到毒,便意味著接下来为了清查凶手, 所有人都得挨上一顿严刑拷打!!这要福晋撑过了还好, 要福晋撑不过, 那、那全数被打死甚至不会有丁点波澜!!
所幸太医立刻摇了头。
这位太医姓况,年约五十上下, 也是宫内专责妇科的大夫之一。是不是被下毒他倒是有自信抓的准,也知道自己轻轻一句话,就关乎许多人生死。尤以妇科遇过太多能力以外之事, 笃信积德行善、垒及自身,便是时间紧迫,也必须多说几句。
况太医扛著四爷威压,快速而清晰地交代道,“在下之见,该是福晋用了私方的补药所致。福晋距产期尚有近月,胎儿养的这般大已有殊异,应有额外进补无疑!而这补药当中当有一味山蛛,平时有舒缓肌筋、促进入眠之效,用于孕妇,却会造成宫缩不力,行气不如常人迅速,是以才有福晋如今之难!”
太医这么一说,四爷神色便立时有异。他这会儿想起前阵子正院报来、福晋私下购进的那些药材!!那也是自己唯一没有亲自参与的环节!!可福晋明明说那药方是得了太医与他额娘的同意!怎会出错!?
难道,是福晋骗了自己?!她竟真的私下用了没经太医确认过的药方!?她心中到底如何是想!?是受人窜辍!?还是轻信小人!?她身边又如何有此歹毒之人!?
一连串的疑问,伴随怒气登时冲上四爷脑子!可这会儿紧闭的房门已听不见福晋动静!现下就算追究清楚了,又当如何!?
捏紧拳头,四爷压抑问道,“那现在该当如何!?太医可有方策!?”
况太医脑袋再度重重一磕,头也不抬了。这也是他必须把前因后果给交代清楚的缘故,否则,谁又敢下这般重大的决定!?
“在下、在下必须给福晋用上几味猛药,方能凭藉药力助产!若否,以福晋目前体力,怕是难以独立产下胎儿,如此,拖久了,福晋性命也是……”
参片在最开始的时候已被太医带了进去。四爷过来后开了前院库房,也把备著的全都送进了房里。之后太医药方开了出来,煎药之人由一组变为三组,就在众人等候的边院不停歇地动作!
四爷心底一沈,“猛药可是有害处?”
“正是。便是撑过了这关,福晋日后、日后亦将寿数有损,也无法再孕。按例,这药需得请示四爷同意才得用,如今时间已是拖不得,还请四爷尽速下个决定!”
“寿数有损!?如何损法?”四爷微震,没想事情竟会严重如斯。
况太医咬牙,直言到,“不到十年!”
四爷似乎微微摇晃了下,“若不用药,福晋几成撑的过?”
况太医却是一僵,竟没像先前般有问必答。
“几成!?”四爷心中一凉,喝道。
“两、两成不到!”
四爷一滞,呼吸粗重地瞪著太医,似是咬牙切齿。“那、又需再问?”
可微微发颤的太医又能如何!?他已尽了人事,也只能听天命。
不论是福晋的命、抑或他自己的命。
就听四爷重重吐了口气,末了一声“用”之后,木然而沈重地坐回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