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小@说
卫骁轻靠在窗户边上,手里把玩着一只半个巴掌大的精致木盒,一脸的淡漠,漫不经心地坐在窗边的白华道:“白岳今天处极刑,阿华不打算替他求情?”
“不了。”白华手里捧着一只茶盏,盏中茶汤腥红,如血一般,阳光逆照,使得他的脸似藏在阴暗面里似的,他眉目温和,虽然容貌平常,却给人一种“公子温润如玉于世无双”的感觉,语气如平日里一般温和,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股瘆人的冷意,“他等死活,与我何干?”
“呵呵……”卫骁非但不觉白华这话有何不对,反还轻轻笑了起来,“他可是你的二祖父呢,哦,不对,还有整个镇南公府的人,今天也全都要处斩。”
“骁你若是有兴趣,便去看好了。”白华于卫骁说的话,无动于衷,仿佛这个事情当真与他毫无关系似的,可明明,那些都是白家人,白岳更是他的二祖父。
“本宫对那些个哭哭啼啼的男男女女厌得慌。”卫骁眸子里有毫无掩饰的嫌恶,“更何况,死的可不是本宫家里人。”
“即便是你家里人,也不见得你会有兴致。”白华补充道。
“阿华你倒是了解我。”卫骁的神色总好似拢在浓云下边一般,阴佞,暗沉,嘲讽一般道,“不过,镇南公府死活你大可不管,月涟那小杂种的事情你也不管?她可是你未过门的妻子,更是你的小堂姑子。”
却见白华捧起手里的茶盏,凑近嘴边,不紧不慢地轻轻呷了一口杯中腥红的茶汤,就好像呷着腥红的血水似的,本是温润的模样,此刻看起来却极为诡异,待他将茶盏重新在手心里捧好后,才听得他面不改色道:“我怎觉得骁你就是想看我的丑事?”
“本宫有表现得很明显么?”卫骁反问,无疑是承认。
“岂止是明显。”白华很平静,“我倒是不介意背上什么丑闻,不过而今是圣上容不下她而已,这倒是帮了我的忙,否则我还得想着如何处理她。”
“处理?阿华你这么个形容,就不怕你的小堂姑伤心?”
“伤心怕是不必,她该庆幸才是,庆幸圣上让她远嫁,而非还是让她嫁入我白家,否则她怕是就不止伤心了。”白华神色温和,语气温雅,偏偏说出的话,让人觉得寒意顿生。
卫骁面上满是嘲讽,“温润如玉于世无双的第一公子白华说这般的话,不合适吧?”
“温润如玉于世无双?”白华微微一笑,“我可记得我从未承认过世人给我的这个美誉。”
白华浅笑着说完话,又将手中茶盏凑到嘴边,又再呷了一口茶汤,有茶水沾在他的嘴角,腥红如血,似他刚刚饮了血一般。
“只怪世人皆瞎了双目,错将阎罗当公子。”卫骁看着好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了似的白华,微微眯起眼,又道,“那个沈家小姐,你要如何做?”
“她可是骁你‘赐’给我的,怎的现下却是来问本宫要如何做?”白华轻舔掉沾在嘴角的腥红茶水,这般模样,竟戴着一股邪魅。
“把她‘赐给’你,目的不过有二。”卫骁丝毫不隐瞒,“一,用她作为食饵,对付莫家少主,二,正好你钟情她,再怎么说,阿华你也是本宫的好友,本宫自该为你做点什么不是?”
“我看骁你不过是想利用我来对付莫家少主而已。”白华直言,完全不在意这话是否让卫骁难堪,又是否会开罪他。
卫骁面上没任何诧异之色,反是承认道:“谁知莫家竟舍得花如此大的手笔换回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
“莫家岂止是舍得花这么一大手笔而已。”白华晃着手中的茶盏,让盏中茶汤晃撞在杯壁上,“甚至为了她,敢于与皇权作对。”
白华话音才落,便见卫骁眸中有寒光闪现,“哦?这么说来,太后与白岳那等丑闻,是拜他所赐?”
“世上可从不会有如此完美的巧合。”
“本宫倒是忽略了这一点。”卫骁又半眯起了眼,“如此说来,那沈家小姐或许有些个什么价值也说不定。”
白华没有回答卫骁的这句话,他只是看着自己手中杯盏里的腥红茶汤,似有沉思。
卫骁并不在意白华的沉默,只见他将手里把玩的小盒子朝白华面前一递,道:“有件物事,让阿华看看。”
白华接过卫骁递过来的小盒,打开。
当他看到盒子里呈着的东西时,他温和的面上顿生惊诧之色。
只见盒子里垫着黑色绸布,绸布上枕着一块打磨得光滑的八棱玉石,玉石呈黯淡的黑灰色,从窗户落进来的阳光洒照在玉石上,这玉石中间开始亮起一抹红光,慢慢地往外晕散,渐渐将这块色泽本黯淡的玉石亮得通透!
竟是一块熠熠生辉的无瑕血玉石!
而白华之所以面露惊诧之色,却不是因为这玉石的特异之处,而是因为,他认识这块特异的血玉石。
“这是……苍龙古剑剑柄上的冷血玉石!”白华一瞬不瞬地看着盒子里熠熠生辉的血玉石。
“能开启天下第一宝藏的苍龙古剑。”卫骁道。
白华抬眸看向卫骁,“骁你从何处得到的这块冷血玉石?”
江湖上一直有传言,得苍龙宝藏者,得天下!
“莫家少主亲自送到本宫手上的。”卫骁面色阴阴沉沉。
“莫长情?”白华面上再次露出诧异之色,“他如何得到这块冷血玉石?又为何要交给你?”
准确来说,是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