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当真要到太子殿下那儿去……?”冬儿一脸不安地看着卫玺,眸子里写满了担忧,“不知道怎么回事,每一次公主您到太子殿下那儿去,奴婢心里就觉得特别不安……”
“没事的冬儿。lt;-gt;”卫玺浅笑着安慰冬儿,“我去去就回,你不用跟着我去了,替我把给我的那株花儿浇些水。”
“可是公主——”
卫玺没有再理会冬儿,而是走出了寝殿,对前来请她的侍卫道:“走吧。”
冬儿看着卫玺的背影,面上不安更甚。
卫玺见到卫骁的时候,他的寝殿内静悄悄的,不见一名宫人,也不见一名侍卫,她脚步轻慢地往卫骁的床榻方向走,愈走,她愈闻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然后,她在两面都拉着帘子暗沉沉的殿内见到那五个身体被捅成蜂窝满身是血的太医,血静静地淌开着,沾到了鹅黄色的绣鞋,难免让她的心惊了一惊。
殿内很是暗沉,她看不清卫骁的脸,她只瞧见床榻上坐着一个人。
“皇兄?”卫玺轻轻唤了卫骁一声,而后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血淋淋的尸体,也尽量不去看这几个惨死的人,慢慢地朝卫骁走近。
待她走近床榻时,才发现卫骁身上只穿着内衫,头发乱糟糟的,脚上没有穿鞋,血水沾满了他的双脚,他就这么坐在床沿上,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他的右手上还拿着一柄短剑,短剑上沾满了血,让卫玺看了心惊。
这是……发生了什么?
只听卫玺又唤他一声道:“皇兄?”
“小玺来了。”卫骁没有动,亦没有抬头,只是声音低低沉沉道,“陪我坐坐。”
“是,皇兄。”卫玺抿抿唇,慢慢地在卫骁身旁坐下了身,与他一同坐在床沿上。
可她毕竟不是卫骁这般的人,她看着地上那五名双目大睁死不瞑目的太医,心跳得很快,可在卫骁身旁,她能做的,就只有冷静。
冷静且安静地坐着,才不会惹恼他。
“小玺,从你小时候开始,我便最疼你,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我有多疼你,你知道么?”卫骁仍旧一动不动,只不紧不慢沉声说着话。
卫玺很紧张,但她看起来却很冷静,只见她轻轻点了点头,道:“小玺知道皇兄最是疼爱小玺。”
只听卫骁又继续道:“母后病逝,她临走前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你,连她的份儿一并照顾你,疼着你,待你好,你我兄妹情谊向来很好,好到我可以将我的任何事情都告诉你,好到纵使天下人都嘲笑我鄙夷我,你也从不会拿同他人一般异样的目光来看我。”
“嗯。”卫玺又点了点头,面有难过与感伤,“小玺喜欢与皇兄说事,小玺也喜欢听皇兄说事。”
“那皇兄与你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卫骁沉声问道。
“小玺记得。”
“说与我听。”卫骁道,“把我曾经与你说的话,说出来给我听。”
“小玺……”卫玺轻放在膝上的手轻轻颤了一颤,“皇兄与小玺说的话很多,小玺不知皇兄想听的是哪些。”
卫骁随口道:“便说说和叶柏舟有关的。”
卫玺面色有变,身子更是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当即又用冷静的模样掩盖自己内心的惊慌,回卫骁道:“好……好。”
可,尽管她面上表现得再怎么冷静,她的声音却是颤抖的,以致她连说了两个好字,足以听得出,她的心,已无法再强制冷静。
同时她注意着卫骁的反应,见着他还是方才那副模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她赶紧收回视线,轻声道:“皇兄说叶大哥很漂亮,青碧色的眼睛像妖一样,但是叶大哥性子不好,冷冷冰冰的,从不会多说一句话,也不会奉承人,难怪被人欺负。”
卫玺愈说愈紧张,紧张得她担心卫骁听出什么来,她赶紧停了下来。
不过,她说的,卫骁似是不满意,只听他又道:“还有么?”
“还……还有……”卫玺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抓紧她的膝盖,她的面色渐渐变得苍白,眸光晃动不已,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过往一般,难以启齿,以致她咬着自己的下唇,迟迟没有接着往下说。
卫骁却不给她迟疑的机会,而是逼她道:“说。”
“皇兄还和小玺说……”卫玺放在膝上的双手隔着裙裳深深抓进了她膝盖皮肉中,她的面色很是痛苦,目光满是哀伤,仿佛她要说的话是要在她身上剖开一道旧伤疤,将那曾经受伤的皮肉狠狠翻捣出来似的,让她再难掩心中的伤痛,“皇兄还和小玺说,皇兄,皇兄……喜欢叶大哥,喜欢到……喜欢到想要占有他,喜欢到想要将他一直留在身边!”
说到最后,卫玺将自己的下唇咬出了血来,面色与目光皆难看到了极点。
“原来小玺没有忘。”卫骁冷淡道,“这么些话,我也只对小玺说过,也只敢与小玺说,若我没有记错的话,我记得小玺当时说不觉得我喜欢叶柏舟是一件恶心的事情,说你能理解我,是不是?你自己还记不记得?”
“小玺……记得。”卫玺的舌尖尝到了自己唇上的血腥味,腥甜的味道,却痛苦到了极点。
“我记得我还将我往我与他身上下了连心草之毒的事情也告诉了你,对不对?在西疆的那三年,每当我实在无法控制对他的思念的时候,都与你说了对不对?”
卫玺将自己的下唇紧咬得再一次破开了血口子,她纤瘦的身子轻颤不已,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