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萤发现,她的呆货变不回来了,不管她将手心怎么按到白糖糕的心口上,它还是白糖糕的模样,变不回长情的模样。 ̄︶︺a『|
沈流萤这会儿已经回到了君悦客栈,此时她正抱着白糖糕坐在椅子上,眉心拧得紧紧的。
“怎么就变不回来了?”沈流萤托着白糖糕的两条毛茸前腿,将它从怀里托到了自己眼前来,盯着它黑豆子一般的眼睛,晃着手,让被她托在半空中的白糖糕一晃一晃的。
白糖糕则是将毛茸爪子伸向前,朝沈流萤脸颊上凑,将爪子贴到了沈流萤脸颊上轻轻摸了摸,好像在和她说“别担心”似的。
眉心紧拧的沈流萤将白糖糕放到了自己腿上,然后将左手指甲用力抠进自己右手掌心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中,将伤口抠出血来,紧着将掌心再一次轻按到白糖糕的心口上。
血染红了白糖糕身上的茸茸白毛,它依旧是白糖糕的模样,什么变化都没有。
沈流萤便将自己左手心的伤口也抠破,重复了方才的举动。
白糖糕依旧还是白糖糕,除了身上沾了更多沈流萤的血之外。
“血好像也没有用。”沈流萤将眉心拧得更紧,又盯向白糖糕的黑豆子眼睛,有些不安道,“到底是出了什么情况才会这样?”
白糖糕心疼沈流萤把掌心给抠坏了,只见它用小爪子将沈流萤的手指推开,盯着她掌心里的血瞧,然后伸出小小的舌头,轻轻舔上了沈流萤掌心的伤。
暖烘烘湿漉漉的感觉让沈流萤微微一怔,而后一边收回手一边忍不住笑道:“哎呀,怪痒的,一点点小伤,不用紧张,我自己稍微捂捂便好了。”
白糖糕耷拉下耳朵,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沈流萤觉得白糖糕又触到了她的萌点,是以她颇为激动地抱起白糖糕,用脸颊使劲往它脑袋上蹭,一边蹭一边道:“呆货,你可真是可爱极了!”
沈流萤说完,还忍不住在白糖糕的毛茸小鼻头上轻轻啄了一口。
“汝若只是让吾出来看汝二人啄嘴,那吾便归回了。”就在沈流萤一脸兴奋地啄上白糖糕的小鼻头时,墨衣那淡漠且还带着深深嫌弃的声音在沈流萤身旁响起。
“哎哎哎!墨衣你别走你先别走啊!”沈流萤赶紧将白糖糕抱回到回来,同时转过身来看向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身旁的墨衣,本是要问长情的事情,可当她看到墨衣以及一并出现了的墨裳时,她先是将他二人打量了一遭,然后质疑道,“不对啊墨衣,你不是说我要亲这个呆货的心口你和墨裳才会出现的?我这可都没有亲他的心口,你俩怎么自己出现的?”
“吾说过么?吾如何不记得?”墨衣不紧不慢道?
沈流萤忽然恍悟,恼道:“我知道了!是墨衣你耍我玩儿呢!明明还是用以前的方法就能见到你俩的是不是!”
“汝自己脑子不够用,关吾何事?”墨衣微微嗤声。
沈流萤气得跳脚,“墨衣,你简直是黑心!”
亏她一直以为只有亲了呆货的心口才能见到他俩,真的就只管往他心口上亲!
“吾本就无心。”墨衣不紧不慢道。
“……墨衣你个几千年的老家伙这么玩我你好意思么!”
“吾无甚不好意思的。”
“你——”沈流萤还要再说什么,而就在这时,墨裳温和地打断了她的话,看着她怀里的白糖糕道,“汝可是恢复不了人的模样了?”
“嗯。”沈流萤赶紧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的白糖糕,一边摸着它的脑袋一边着急地对墨裳道,“原本我能控制他的模样,可这回不知怎么回事,怎么都不能让他恢复人貌的模样,墨裳你和墨衣能不能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白糖糕趴在沈流萤怀里一动不动。
“吾若是未记错的话,吾与墨衣曾说过,他贴内有两道封印,一道乃骨血相传的上古帝王血印,一道乃克制他体内帝王血印以让他维持人貌的封印。”墨裳道。
沈流萤点点头,示意她记得。
只听墨裳接着道:“而今,他体内能克制帝王血印让他维持人形的封印已完全崩毁,所以哪怕你再如何对其心口努力,都无法让其恢复人貌。”
沈流萤听着墨裳的话,渐渐睁大了眼,不可置信,“墨裳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呆货再也变不回人的模样了?”
“是。”墨裳道得肯定,“他若是恢复,也仅能是半妖之形。”
依他体内不稳定的帝王血印与他仍未强大的妖血之力,怕是半妖之形也维持不了多久。
“怎么会这样……?”沈流萤低下头,看着窝在她臂弯里一动不动似已在此前便知道自身情况了的白糖糕,有些木然,“他身上的第二道封印,怎么突然说崩毁就崩毁了呢?”
若是没有这第二道封印来让他维持人貌,他当如何办?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他是半妖,该怎么办?
“他身上的第二道封印何时崩毁的,汝再清楚不过不是?”墨衣忽然插话,反问沈流萤道。
沈流萤怔住,她清楚?
难道是……在相思情树下他妖化的那个时候!?
“是我……害了他?”沈流萤声音有些颤,当时若非她执意抱着他不撒手的话,他就不会妖化来拥抱她,“是我的错?”
沈流萤说这话时,白糖糕踩着她的手臂在她怀里站起了身,张开前爪抱住她的脖子,用脑袋朝她脸颊上一下又一下地蹭着。
这怎会是萤儿的错?这不是萤儿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