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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青寨很漂亮,却也很安静,安静到几乎没有人声。移动网
沈流萤跟着棵里在寨子里走,终是知道了棵里为何说大家不会介意的。
没有人,又怎会有人介意?
木青寨倒不是没有人,而是人很少很少,少到久久才会遇见一个人,而这个人不是旁处屋子里的人家,也不是路过正要去谁家玩耍的孩童,只是巡寨的人而已,是女子,或年轻,或中年。
她们见着他们这几个外来人,眼里除了冷漠,再没有其他,没有说话,没有询问,更没有将他们多看上一眼,甚至跟棵里也仅仅是说上三两句话便走开了,带着她们腰间的刀,继续在这寨子里巡走。
棵里没有与沈流萤他们解释什么,只是带着他们继续在寨子里走,每每走过什么稍微特别点的地方,棵里都会停下来笑着与他们说上一番,比如说这是什么地方,谁谁谁最是喜欢这个地方了,也不管沈流萤他们认不认识她所说的那些人。
当棵里第六次停下来,停在一株枫树旁,也是第六次笑着说道:“这是水枫阿哥种从山中深处扛出来的枫树,种在了这儿,说是送给阿娜阿姐的,阿娜阿姐可喜欢了!水枫阿哥和阿娜阿姐还在这棵枫树前成婚了!”
棵里说着,还伸出手摸了摸面前的枫树树干。
长情面无表情,小若源歪着脑袋盯着枫树看,沈流萤自是不指望这俩货会主动问出些什么来,便只能自己来,只听她轻声问棵里道:“你说的阿娜阿姐可在寨子里?要不要带我去认识认识?”
棵里此时背对着沈流萤,沈流萤见她肩膀微微颤了一颤,很快恢复正常,只见她摇了摇头,然后抬起头看着枫树上的叶子,道:“阿娜阿姐不喜欢外边人,所以我还是不带姐姐去见阿娜阿姐了。”
棵里说完,转过身来又对着沈流萤笑着道:“走啊,我带着姐姐继续往前边走走,寨子里还有很多漂亮的地方呢!”
“好啊。”沈流萤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抬起了脚步,跟着棵里继续往前边走了。
长情紧随在沈流萤身边。
倒是小若源没有走,他依旧站在那棵枫树前,定定盯着生得好极了的枫树瞧,好像这棵再普通不过的枫树有什么特别似的。
看着看着,他抬脚走上前去,走到了方才棵里停下的地方,也如棵里一般将手伸了出去,抚摸上枫树的树干。
而当小若源的手才碰上树干,却像触电般微微缩回手,而后才将正个小掌心都贴了上去,轻轻抚摸。
此时,他的面上满是震愕。
这个感觉,不会错的,他是草木妖灵,他的感觉是不会错的,这棵枫树……
已经死了!
这棵枫树,早就没有了生机,不是几年,也不是十几年,更不是几十年,而是更早,或是比一百年还要再往前的时候,这棵枫树就已经死了。
可一株死了的树,为何看起来还让人觉得如此青翠有生机?
为什么?
小若源慢慢转过身,看向寨子周围的青翠,也抬头看向顶上几乎遮盖了整个寨子上空的枝枝叶叶,忽觉一种死亡的感觉铺天盖地地袭来。
是了,这个寨子真的就像小坏坏所说,和想象中的不一样,而且,很奇怪。
明明看起来满是绿色与生机的树木,却全都是早已死了的树木,早已没有了生命,只剩下一个空壳在这儿。
没有生机的树,是引不来鸟兽生灵的。
这个寨子的奇怪就在于,不仅没有多少人的生气,更没有一点儿鸟兽生灵的生气,一丁点都没有。
小若源昂头看着顶上绿得葱郁的树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感觉。
死就是死了,为什么还要一直保持着最美时候的模样,为什么不舍得归于泥土?你们这么撑着上百年甚或数百年的年月,究竟是为了什么?
还有那只麻雀,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这个寨子的异样了吧,他的嗅觉和感觉那么那么敏锐,是不可能发现不了这个寨子一点鸟兽的生灵气息都没有。
这个寨子,真的是很安静很安静啊,也真的是死一样的安静。
小若源将头低下来的时候,发现已经走到前边的长情正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他也等着他,面无表情,眼神淡漠。
小若源用手背将发涩的眼睛用力搓过一把,然后迈开腿朝长情跑去。
小坏坏相公,应该也发现了这些异样了。
不过,他们谁都没有说破,至少这会儿没有在棵里面前说破。
但接下来走的路,长情却是更为认真地听着棵里说的每一句话。
她总是说得很详细,就怕他们不懂或是记不住似的,可明明身为排斥外边一切人和事的木青寨人是不应该与他们如此详尽地说着寨中事情的,她却偏偏这么做了。
这个看起来十来岁的小姑娘,也仅仅是看起来十来岁而已,她的心,只怕已远不止这个年岁了。
这个木青寨,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
“长情。”就在长情心中有沉思时,有人从他身后唤了他一声。
是云有心。
达木已经与他说了,他的朋友也到了寨子里来,所以他才这会儿遇着长情等人才不觉惊讶。
长情驻足转头,沈流萤亦然,且先他一步问云有心道:“七公子?怎的你自己?可问到你想知道的消息了?”
云有心有些苦涩地摇摇头,“没有。”
达木带他见过了那个白发苍苍的老族长,老族长说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