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卫风躲避开,是以沈流萤的拳头没有落到他身上,而是结结实实地落到了本在他身下的美人榻上。
云有心与叶柏舟很是诧异卫风居然要这么迅速地躲开女人那软绵绵的拳头。
就在这一瞬,忽听“咔嚓”一声像是木头断裂开的声音响起,紧着只听这声音又响了好几声,而后汇成“砰”的一声闷响,那张本当好端端的美人榻,此刻竟是——断裂成了两段!
不止云有心与叶柏舟震惊,便是卫风都大吃一惊,要是他方才没躲开的话,岂非要同这美人榻一样断成两段!?
那只该死的兔子是个不讲理的,找的个女人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不讲道理的!?
“喂!我说沈小姐!”卫风拧起眉,瞪着沈流萤,可还不待他把话说完,只见沈流萤左手一个鹰勾朝他面门袭去,逼得他只能闪躲开,沈流萤紧攻不舍,只听卫风怒道,“你和那个小馍馍一样有毛病啊!?见着爷就想打!?爷哪门子招你惹你了!?”
要不是看在她一个女流之辈,他早就还手了,还用在这里躲闪!?
沈流萤压根就不听卫风废话,只想抓着他来狠揍一顿再说。
卫风只能去瞪站在屋里一动不动的长情吼道:“小馍馍,管管你的女人!”
谁知长情也是不理会卫风,任他自己喊叫,便是云有心与叶柏舟这会儿也稀得理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竟又继续下起棋来!
不仅如此,他俩还慢悠悠地说起话来。
“看不出来这位沈姑娘还有点身手。”
“我也没想到。”
“且看看再说。”
“嗯。”
长情虽不动,但他的目光却一直跟随着沈流萤。
不过,与其说是跟随着沈流萤,不如说是注视着跟在她身旁的两个“人”更为准确。
一男一女,一墨一绿,身体半透明,上古时期的衣着打扮,男的他见过,那夜在萤儿屋中与在临城客栈里,他曾见过,萤儿唤他为“墨衣”,存在于萤儿左手掌心那抹墨绿色流纹之中的“人”,或是说是魂魄更为确切。
他也见过萤儿殴打陈家公子与那一干家丁的模样,当时左手掌心里的流纹隐隐有绿光,必是这名为“墨衣”的“男子”赐予她的力量,想来“墨衣”能赋予萤儿的,是“力”,而那绿衣“女子”,萤儿唤她“墨裳”,他也曾见过一次,亦是在陈家三公子到沈府去的那日,拥有消抹他人记忆之力,是存在于萤儿右手掌心流纹里的另一魂。
昨日萤儿不过是用右手在他红肿的脸颊上轻轻一抚,他脸上红肿便瞬间消退,奇特不已,由此可见,“墨裳”之力,应是治愈。
而他们为何会存在于萤儿的掌心之内,他不知,亦揣测不出,也无需深究,他唯要知晓并且确定的,是他们的存在,是否会对萤儿造成负荷与伤害。
他记得很清楚,萤儿唤墨衣入冥道取来冥花那次,萤儿疲乏不已睡了去,她唤出墨裳抹除陈三等人记忆那一次之后,咳嗽不已,身子显然很是不适,如此看来,萤儿每每唤出他们动用他们的力量之时,身体要承受相应的负荷,或是由使用的力量多少而定,或是由他们现形的时间长短而定,但——
他尚未见过萤儿将他们二“人”同时唤出来过,而他们同时现形,对萤儿身子的影响——
这般一想,长情的瞳眸微微一睁。
许是他的视线太过直接,墨衣与墨裳此时缓缓转过头来,同时朝他看来。
在看到长情的一瞬间,墨裳眸中有明显的震惊之色,只听她不可置信道:“是汝……”
墨裳的反应让长情心中疑惑顿生。
“想不到,他的血脉世间仍有存。”墨裳震惊过后是深深的感慨,“半妖么?”
长情双手微颤。
就在这时,只听墨衣淡漠道:“小子,以汝之力,将那丫头停下。”
……小子?长情冷眼看着墨衣,这叫的是他?
墨裳闻声,先是淡淡一笑,而后也对长情道:“主人之身,尚不能过久承受吾二人同时现形,主人目下怕是不会听吾二人言说,便只能由汝来使其停下。”
“汝之力,可以的。”
沈流萤此时一心只想着狠揍卫风,并未注意到墨衣墨裳竟与长情在说话,她若是注意到的话,怕是根本就无心去理卫风了。
卫风真是火冒三丈,真想把沈流萤给打了,好在他还能忍,否则那个死馍馍不得和他拼命。
“我再问你一次,我到底哪儿招你惹你了啊!?你别以为我不敢还手啊!?”真是个令人火大的女人,那个小馍馍是怎么看上的!
“卫、风!”沈流萤终于说话,却是说得咬牙切齿,甚至是怒吼出来,“你把小燕找回来还给我!”
小燕,是沈流萤在卫风面前对晏姝的称呼,即便在这种时候,在她不知晓卫风是否已知晓小姝就是他的王妃的时候,她不能先把小姝给暴露了。
沈流萤不提晏姝还好,一提到晏姝,卫风心底的火气蹭蹭蹭就猛窜上来,竟也冲沈流萤吼道:“老子还想抓她来狠狠打一顿呢!”
“你想打小燕!?”沈流萤火气更大,手上速度更迅疾了,“你把她逼走了不说,居然还在这里坐拥美人!重点是那种庸脂俗米分哪里比得上小燕了!?不仅如此,你居然还想打小燕!?”
沈流萤气得贝齿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