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在清郡王府受了那么多苦不说,好不容易在沈府住上些安定日子,如今却被这个混账卫风给逼走,找也找不到了,整得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天大地大,小姝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而已,她怎么活下去!?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混账卫风!
沈流萤吼得很大声,让守在屋外的两名男子与色瓷都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使得两名男子不由悄悄看了莫名躺枪的色瓷一眼。
色瓷姑娘虽不是天姿国色,却也是风情万种,莫说在这情花巷,便是在整个京城,色瓷姑娘的美貌与风情都是出了名的,里边那个姑娘刚刚说啥?庸脂……俗米分?
色瓷脸上真是好大一顿尴尬。
屋里,只听卫风也吼道:“老子想打她怎么了!?她还打了老子呢!她走了关老子什么事儿!?你找老子要什么人!?”
那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黄毛丫头的事情关他什么事!?现在被打的是他,丢人的是他,他的火气还无处可以发泄呢,她那边发什么火!?
不对,方才这个沈小姑娘说什么来着?他把那个黄毛丫头逼走了?走去哪儿啊?
“你——”沈流萤怒不可遏,仅用墨衣之力她比不过这个练了不知多少年功夫的卫风,必须将墨裳之力也用上才行!
只见沈流萤将紧握的右手掌心打开——
这一刹那时,沈流萤忽觉有人贴到了她身后来,将她抱在怀里的同时抓住她的双手,掌心贴着掌心,与她十指紧扣。
是长情。
沈流萤的第一反应是要将长情用力推开,奈何长情将她抱得很紧,让她根本没法挣脱他的怀抱,却也因为被强劲有力长得漂亮胸膛还很是有手感的男人突然这么用力从后一抱,沈流萤的双颊不由绯红起来,尤其是她还能清楚地感受得到那个呆萌傻面瘫身上的温度,竟是让她瞬间又想到了他那结实好摸的胸膛,甚至不由想到:要是没隔着衣服摸摸,是什么手感?
这般一想,沈流萤的双颊更红了,她她她,她在想什么啊!?她怎么能对一个呆萌傻面瘫生出这样的想法!?
沈流萤本是一心想狠揍卫风的心登时就被长情的这一突然一抱给抱乱了,只见沈流萤朝他脚上猛踩一脚,红着脸道:“你个阿呆你做什么!?你快放开我!”
长情非但没有松手,反是将她抱得更紧了,将娇小的她紧紧箍在怀里,让她根本就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长情亦没有理会沈流萤,只是紧抱着她,紧握着她的双手而已,看着站在她身边的墨衣墨裳半透明的身子渐渐变淡。
奏效了?
仅是如此便奏效了?
方才本是被沈流萤追得恼火的卫风此时见着她被长情抱得动弹不得,不由得意地笑了,道:“啧啧啧,你再来追我啊,来啊。”
哎呀呀,他怎么就没发现他们小馍馍还有这种本事呢?
沈流萤因羞涩而绯红的双颊此刻因卫风那得意的模样给气得更红了,不由又骂长情道:“你这个阿呆,你放开我,快放开我!让我狠揍一顿这混账,让他去把小燕给找回来!不然小燕一个姑娘家,你让她自己在外怎么办!?”
长情无动于衷。
卫风笑得更得意,“她是死是活,关我什么事,你说是,小馍馍?”
“莫长情!”沈流萤气得直点长情大名,一次又一次地踩跺着他的脚背,“你再不放手,就别怪我打你了!”
长情依旧不松手。
墨衣与墨裳的实形已经愈来愈淡,眼见即刻就要完全消失不见。
沈流萤怒不可遏,偏偏怎么都挣不开长情的钳制。
就在这时,只见她忽然转头看向窗户前正在与云有心对弈的叶柏舟,再转过头死死看着卫风,沉声道:“你若能找回小燕,叶公子的命,我救了,不然,他的命还剩下多少时日,你们比谁都清楚。”
叶柏舟正从棋盒里拈起棋子的手猛地一抖。
云有心正要在棋盘上落下一棋子的手顿住。
卫风面上得意的笑也在这一瞬间凝结住。
长情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小女子。
他们的反应,沈流萤很满意,只见她死死盯着卫风,微微眯起了眼,又道:“连心之毒,受制于人,我可有说错?”
真正的诡医之力,根本无需号脉,只需一眼,便能确切地“诊”得出何病何由!
她一直有这个能力,只看她想不想用而已,因为动用这个能力,要耗费她很多心神气力,但为了小姝,用上一回又何妨,只要能将她找回来!
就在沈流萤话音落下时,她与长情紧扣的掌心之间,方才从她掌心因幻化成墨衣墨裳实形而消失的两抹墨绿色流纹此时又回到她掌心里来,绿光微生,而后黯淡,归于两抹静静的墨绿流纹。
与此同时,她在长情怀里昏睡了过去。
也就在墨衣墨裳回到沈流萤掌心的那一刹那,长情只听墨裳那缥缈的声音似赞又是叹道:“不愧是他的血脉……”
他的血脉?方才她已说过了一回,“他”,是谁?
长情心有困惑,但此刻却不是他深思这个问题的时候。
只见他将体力消耗大得虚脱昏睡过去的沈流萤横抱起,让她睡得舒坦些,同时低下头在她额心上落下轻轻一吻,眉目间难得有淡淡的无奈。
真是个任性的姑娘,怎的做事都不想想后果,若非他制止了她,不知她还要这般损毁自己的身子到何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