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死,看着朱婆子鲜血淋漓的脑袋,还是打了退堂鼓。谁想卫珩又在堂中坐下,笑盈盈的望向孟岚。他本就是丰神俊朗的男子,这含笑的样子让在场诸人都怔了怔,孟岚咬着牙道:“你到底要如何?”
“卫某不想如何,只是太妃身为内子的继母,容卫某问太妃几句话。”卫珩冷笑起来,那模样颇为渗人,孟岚背后一阵发凉,一时觉得是否卫珩要将自己给砍了,“先王妃出身望族,当年陪奁着实不少,先王妃去世后,嫁妆自然是归内子姐弟三人所有,现下先王妃亲出的孩子独独剩了内子一人,还请太妃将内子的东西还回来,从此之后,卫某也不再登门造访。”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只是,还请太妃明白,卫某不想听到半个不字,更不想听说,太妃交还的嫁妆有遗失任何物件的消息。”
“卫珩,你敢威胁我?”自打做了先头雍王爷的王妃,孟岚何曾给人这样说过?一时又气又恼,恨不能将卫珩给撕了。后者微笑连连:“太妃错了,卫某从来不威胁人,军中的将士都知道,卫某说出的话,从来都是掷地有声,说得出做得到,绝无任何商榷的余地。”他说到这里,起身向孟岚行了一礼,“三日后,卫某命人来取,还请太妃先行准备。”
他转身就走,在场之人无人敢拦,气得孟岚只觉可恨,但自己儿子如今还小,若是贸然得罪了卫珩,保不齐未来什么变数,只能咬牙切齿的握紧了拳,令人将朱婆子收殓了。
将秦婉抱上了马车,她一直没有说话,卫珩强笑道:“吓到你了?是我不好,我……”他未必不知秦婉在雍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想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儿竟然给那老刁奴那样欺辱,他就止不住杀意,索性遵循了自己的本心,将朱婆子给一剑杀了。他搓了搓自己的脸,旋即拉了秦婉的手,将袖子慢慢捋了上去。方才给朱婆子掐到的地方已然是青紫一片,卫珩不免更是心疼,又生怕秦婉着了凉,嗫嚅说:“待回去了,我让人找些跌打酒给你擦擦。”她还是不说话,卫珩脸色愈发的青灰:“婉婉,你若觉得我错了,你就告诉我,我会改,我真的会改的,你别不理我……”尚未说完,秦婉就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良久不语,直到卫珩感觉到有热泪落在自己脖子上,知道她哭了,忙抱紧了她:“婉婉别哭,没事了,都过去了。”
平白受了多少年的委屈,今日总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虽然不情愿,但孟岚并不敢和卫珩如何,只好将雍王妃留下的嫁妆原封不动的送到了卫家去。卫珩只命人清点之后,就封存好,将钥匙交给了秦婉保管,见她微微怔忡,笑着将她举起来转了一圈:“婉婉难道以为我要昧了它不成?留着给咱们的女儿,好不好?”
他说得那样自然,让秦婉不安的扭了扭身子,胀红了脸。卫珩至今没有碰过她,又哪里能有女儿?
似是看出她心里所想,卫珩朗声大笑,又给她盛了一碗养身子的汤来。
嫁给卫珩的日子里,秦婉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往日母妃还在的日子里,有人将自己捧在手心里疼爱,尽管他再也没有说过“喜欢”二字,但从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秦婉全然能够感觉到。
开春之后,卫珩带了秦婉去京郊的庄子小住。秦婉身子好了一些,有时坐在临窗的罗汉床上绣花,春雨淅沥,她又找了个瓮在外接水。卫珩喜欢吃君山银针,若是用冬日梅花上的新雪烹茶是最好的,但去岁冬日她身子很不好,卫珩几乎不准她出屋子,免得冻坏了身子。
待卫珩从京中回来,秦婉才给他烹茶。纵然被褫夺了郡主之位,但秦婉幼时是极为得宠的天家贵女,是以对于烹茶这等风雅的事很是擅长。卫珩只坐在她对面,看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噙了几分笑意。秦婉被他看得脸儿发红,将茶倒入杯中,轻轻呷了一口,这才递给他:“我久不做这个,还以为将水煮老了。”
“婉婉这法子太过蹩脚,休想瞒得过我。”卫珩摇头只笑,绿茶性寒,他素来不许秦婉吃绿茶,这丫头偏生想尝尝,这才搬出这样蹩脚的法子来。他伸手,在秦婉额头轻轻一弹,她雪白的肌肤立时起了红印,见她捂着额头的样子,卫珩柔声笑道:“知道疼,往日就不许再闹了。”
端茶吃了一口,卫珩笑道:“婉婉烹茶的手艺当真好。”说到这里,见自家乖乖还撅着嘴不欢喜的样子,笑着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婉婉乖。”
她比起初见之时长胖了好多,抱在怀里也颇有些香软依人的滋味了,卫珩爱不释手,将她抱在怀里百般怜爱。
当夜春雨淅沥,夜中秦婉又一次梦魇,唬得卫珩忙不迭将她抱着安抚。她几乎日日梦魇,鲜少能有日子能够安眠,卫珩总是不厌其烦的抱着她安抚。擦去她额头的汗,卫珩抚着她的背:“没事了,我在这里陪你。”
“我这样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