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瘟疫?”
虽然吴又可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可是朱慈烺还是不敢相信,所以用询问的语气道。
“殿下睿智,没错,就是瘟疫。”
吴又可小小拍了一记马屁,点头道。
这又让朱慈烺一阵郁闷,你都说这么清楚了,我在不明白,那岂不是弱智。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吴又可说话的习惯,也就没有调侃,当然此情此景也不是调侃的时候。
朱慈烺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那么多村落出问题,为何朝廷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哎。”
吴又可不由叹息一声,接着脸上露出愤慨的表情:“官员士绅相互勾结吞并了死者的田地,下面欺骗上面,上面欺骗朝廷,反正死了的百姓也不会跳出来喊冤,他们又能收银子,何乐而不为。”
朱慈烺更加不解了:“村落都没人了,他们要那么多地做什么?”
“殿下,久居皇宫,不了解下面的情况也很正常,现在的士绅家中都有不少流民作为佃户,到了开春的时候,他们还会大量购买,所以根本不用担心没人种地。”
吴又可这么一说,朱慈烺算是全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国库收入越来越少,原来都是被这帮子贪官和士绅给占了。
气的朱慈烺是直跺脚:“可恶,竟然不顾百姓死活,做出这种事情,该杀。”
“殿下息怒,这些事情我大明朝各地都在发生,想要短期改变根本不可能,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处理好今天遗留下来的尸体,免得开春瘟疫复苏,借着这些尸体大面积传播。”
吴又可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让这个太子殿下了解了一些真相,他相信,只要太子殿下不是昏聩之人,就会着手预防瘟疫了,毕竟这可是关系到大明王朝的国运。
目的达到,他适时地转移话题,免得说的更深,让太子殿下反感。
“对,这是当务之急,百姓才是国家根基,不能让他们再受苦了。”
朱慈烺表示明白,转头问道:“吴医师,那你需要我如何配合你?”
“将今天留下的尸体全部火化,我会开一些药方,劳烦殿下分发给这里的百姓,若是有人得了类似的症状,也可以按照方子抓药。”
朱慈烺虽然没学过医,但是也知道基本常识,听吴又可这么说,立马表示同意。
趁着百姓还未离去,朱慈烺大声的说了关于瘟疫的事情,可是当大家听到要火焚尸体,很多人都开始嚷嚷着不同意。
不过在朱慈烺提出,若是死者家属同意火葬,给一两银子的抚恤,大家这才同意。
毕竟有了钱,就不用饥一顿饱一顿了。
经过了一夜的安排,终于将伤者还有死者火葬,朱慈烺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对着孙传庭他们道:“将士们昨日太辛苦了,每人奖励一两银子,同时休整一天,明日起程直接前往洛阳。”
“是,殿下。”
李元朗和孙传庭同时拱手应声。
只是在两人快要离开的时候,朱慈烺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将两人喊住:“二位且慢,孤刚刚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你们说,既然那些人说是贺人龙筹集饷银的队伍,肯定有大量劫掠来的财物在附近,不如调集一些可靠的军士,搜寻一下,看看能否有收获。”
“哎呀。”
李千户一脸的懊悔:“殿下,都是末将疏忽,早知道还有这个,当初就应该问清楚再斩了他们。”
“这事儿怪我,是我当时被怒火气昏了。”
朱慈烺苦笑道,他刚刚说完,孙传庭却哈哈笑了起来,对这朱慈烺道:“殿下,不用沮丧,老臣已经在您砍人之前,问出了他们财物存放之地,就在焚毁尸体的时候,我已经带人将那几箱东西全取回来了。”
这个消息让朱慈烺有些兴奋:“孙大人不愧是国之栋梁,有了这几箱东西,我们去洛阳就又多几分胜算。”
孙传庭和李千户明显一愣:“殿下何意?”
他们如此反问,倒是让朱慈烺脑袋瞬间短路,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是关宁军,朝廷粮饷都充足的补给,根本不会出现武器粮草方面的问题,一个在狱中呆了两年,殊不知大明的地方部队,早就不是两年前的地方部队了。
“到了洛阳你们自然就明白,现在我说出来怕你们不相信。”
部队在休整,朱慈烺却在睡醒之后,开始处理答应这里老百姓抚恤的事情。
抚恤分配完毕,朱慈烺又让吴又可说了一下瘟疫的症状还是防御措施。
等乡亲们散去,朱慈烺对着吴又可拱手行礼道:“吴医师,洛阳大战将起,恐怕会尸横遍野,甚至引起重大瘟疫,还请先生做我随军军医,负责军中医疗之事。”
“草民才疏学浅,怕耽误殿下大事,恐无法胜任。”
吴又可其实内心是想去的,可是想到当太医那段时间,大家的明争暗斗,又退却了。
“先生,您过谦了,您的大名,我可是在宫里都听说过,比那些庸医强多了,除了父皇,宫里谁不知道,您是被那些庸医排挤出的太医院。”
朱慈烺这话说完,吴又可忽然有种找到知己的感觉,医家都因为他用药异于常理,而将他视为异类,而这个太子跟却给出自己如此高的评价。
他甚是感动,眼中含着泪花跪倒在地上郑重道:“殿下所招,草民安敢不从。”
“吴医师,快快请起。”
朱慈烺赶紧扶起跪在地上的吴又可,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