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传来剧痛,是刚刚轿子翻倒的时候,不小心磕碰出来的。此时倒多亏这阵疼痛,才将她从昏睡中唤醒。
她茫然四顾,又剧烈颠簸了一下,才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奇怪的很。有花轿、有迎亲队伍,还有一行气质特殊的人。
只是再一低头,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通红,自己身上齐齐整整穿着喜服。
她面色刷的白了。
到底如何抗争,都未逃开嫁去王家的命运吗?
她一滴泪含在眼中,到底咬着牙未曾落下,抬头一看,马上的那个男人也正低头看着她,目光中有一缕深思。
他正要说话,迎亲的那个管事已经笑呵呵迎了过来,一拱手:“惊扰这位公子了,老身在这里先给公子赔个不是。今日是我们王家和方家喜结秦晋之好的日子,吉时快误了,就不耽误公子的功夫了?”
那男人闻言一拧眉,似是疑问又似是自问:“方家?”
管事却没听到,正客气地要请这伙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先走,就见马旁边的嫮宜伸手就拔下发簪,冷笑道:“谁应了你家的亲事,你就叫她去嫁罢!我方嫮宜却死都不能嫁给这等qín_shòu!”话音刚落,就拿着簪子,猛然往自己喉间狠命一刺!
马背上的人听得“方嫮宜”三个字,不容多想,下意识掷出手中马鞭,将她的发簪打落!
只是动作再快,尖利的发簪还是伤了皮肉,所幸也只是伤了皮肉,几滴鲜血冒出来,在她雪白的脖颈上分外鲜明。
管事的脸已变得青一块红一块,冲着已经吓呆的几个喜婆喝道:“还等什么?还不把新娘子扶上轿去?误了吉时你们担待得起么?”
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对嫮宜道:“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家有媒人有庚帖,聘礼也是你父母收的,婚事也是你父母许的。我劝少夫人冷静些,等成了亲拜了堂,再生下孙少爷,多少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呢?别在这要死要活的,我可不……”
话没说完,一道雪亮刀锋已架上他的脖子。
管事两股战战,吓得话头突然噎住了,抖着声音道:“公子……壮士……饶命啊……”
那男人冷笑,故意将锋利刀刃又伸进三分,直到管事脖子上已出现一道血痕,全身抖得如同筛糠,才撤回佩刀。
他往前一倾身,两手一捞,嫮宜已被他整个人捞到怀里,又一拍马臀,低声下了一个字的令:“走!”
跟着他来的一行人心领神会,片刻之间,十数匹马掀起一阵尘雾,已在数丈之外。
管事一屁股坐在地上,突然反应过来,嚎道:“有、有人抢亲!有人抢亲呐!快追!快追!”
那群后头的护卫还未来得及动身,就听远远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你的主人,婚姻之事,就此作罢!新娘是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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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一打开就停不下来!!!!!
撸起袖子就干!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觉得雷的不要打我……
溜了、溜了……
聂长戈平行番外:几回魂梦与君同(二) 燕宫艳史/紫宸夫人 ( 渐渐之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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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长戈平行番外:几回魂梦与君同(二)
嫮宜听得身后人狂放口气,不由也是一愣,此时被迫靠在他怀里,下意识抬头望去,总觉得也有三分眼熟,及至他侧过脸来,嫮宜正好看见他下颌角一道寸长伤疤,电光火石之间,嫮宜福至心灵,抖着嘴唇,试探地叫了一声:“拓哥哥?”
那人听她把名姓唤来,不由朗笑出声,胸腔震动得连嫮宜都感觉到了。
足足笑了许久,那人才一手提着马鞍,一手握着嫮宜的肩膀,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深深道:“宜娘。”
正是嫮宜阔别十年的竹马聂长戈!
嫮宜刚刚就已猜到五分,见他果然认了,一直忍着的一行泪忽然就掉了下来,呜咽着道:“拓哥哥……你可回来啦……”
聂长戈长叹一声,揉揉她的发顶。刚刚因一片混乱又拔了簪子,嫮宜梳成髻的长发而摇摇欲坠。被他这一揉,青丝如瀑般散开,落了他一怀幽香:“是,宜娘,我回来了。”
及至真正听到这句话,嫮宜的眼泪才决了堤,聂长戈胸前的衣衫都湿透了,半天才听她抽噎着哭道:“当年你也走了……娘亲也过世了……只剩我一个人……真的、真的很难熬……”
聂长戈将手覆在她眼睛上,手掌心一片湿热,他的心也像是泡在眼泪水里,语气温软得不可思议:“宜娘,当年不辞而别,对不住。”
嫮宜摇了摇头,手轻颤着抚上他脸侧伤疤:“拓哥哥这些年,也过得很苦罢?不然当年那么小的一道疤,如今怎么反而变成这样了?”
聂长戈顺势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有宜娘这句话,就并不苦。”他不忍见她再掉泪,故意板着脸,嗔道:“可是宜娘嫌拓哥哥如今难看了?”
嫮宜忙摇头,连连摆手道:“不、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