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情分也得这么还。方副厅长不是劝你给你爸迁坟吗,那我们做小辈的,就顺着他的心意办好了。我现在也不用在居住地监视了,我陪你回去。”
“应该的。”雷母有点儿不自在,总觉得自家儿子像是被绑架了一样。可想想看,打断骨头连着筋,那毕竟是儿媳妇的亲爹。
父母之间是父母之间的事,为人子女,该尽到的孝道还是不能马虎的。
沈青惊惶地抬起头看丈夫,喃喃道:“真的要去吗?”
“嗯。”雷震东笑着揉揉她的脑袋,“这礼拜六我们就过去,上午拆迁办上班的。早点了结了,也早点安生。”
雷母在一边出主意:“做法事的师父找好没有?我听说那个朝天宫的师父不错。”
雷父赶紧踩了妻子一脚,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非得儿媳妇再想起来生女药的那一茬。
“没事,我打听过了,礼拜六上午九点就是个迁坟的好时辰。我们签了字,立刻就把事情给办了。”
沈青心里头一阵发慌,攥紧了丈夫的手:“你别去了,你不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处理么。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雷震东笑她傻:“当然我陪你去,没事的。”
雷母只觉得儿子媳妇腻歪得让她脑壳疼,皱了皱眉头,勉强同意了儿子的看法:“对对对,这都成了家有了孩子的人了,怎么能自己一个人回娘家呢,没这个规矩。”
雷震东轻轻地拍着妻子的后背,只看着她一个劲儿地笑。
沈青勉强压制住起伏的情绪,摸出了手机:“我给朋友们道个喜吧。他们也一直跟着担惊受怕的。”
雷震东没拦着她,她一个个打电话过去报喜。
辛子墨反应最强烈,一个劲儿地嚷嚷杜主任果然厉害,而且重女亲男。平常就没见杜主任对他的事情这么上心过。
筱雅最高兴,一个劲儿跟她强调,否极泰来,以后肯定平平安安顺顺遂遂。
她一通电话打下去,连婆婆都催她上桌吃饭,等吃过晚饭再打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拨通了王汀的号码:“王法医,谢谢你,我爱人现在没事了,判决书下来了,罚款就行。”
王汀恭喜了她几句,想了想,还是没透露案件的进展情况。现在案情越来越复杂了,完全超出了他们最初的预期。
周锡兵炒好了最后一个菜,端上桌,招呼她洗手吃饭:“怎么了,又想什么事情?”
“雷震东没事儿了,最后的结果是逃税,罚款就行。”她甩干手上的水,感慨了一句,“当初闹得那么声势浩大,最后却悄无声息的。”
周锡兵微微蹙额,喃喃道:“这也太快了吧。按照惯例,根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出判决书啊。”
“沈青找了人。她母亲的旧时朋友圈子,现在都身居要职。取保候审也是他们打了招呼的。”王汀笑着摇摇头,“有的时候,真觉得权跟钱实在是好东西,难怪很难有人不迷恋。”
周锡兵给妻子夹了一筷子红椒炒牛肚:“他的确也挺冤的,算是落了人家的眼了。对了,你今天去看守所有什么发现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就觉得你好像想说什么。”
“有件事情很有意思。”王汀将筷子放在了碗口上,“你知道那个去看望关珊的人是谁吗?”
“不是她的一个小姐妹吗?”
“小不小姐妹说不清楚,不过她的身份证号跟那个留在仁安医院人流室的身份证号一模一样。”
周锡兵抬起了眼睛,冷笑:“这是串到一起了?”
王汀点点头:“对方应该就是冲着雷震东跟沈青这两口子来的。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这对夫妻在外人看来个性南辕北辙,压根就不是一路人。
王汀接触下来才发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夫妻俩的共同特点就是滴水不漏,基本上不会给外界传递任何关键信息。
“不要想那么多了,既然他们不肯说实话,那我们也没办法。真正不行的时候,他们肯定还是得求助警方。”周锡兵有些不快。
雷震东这人不是不地道,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也太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头。
王汀笑了:“当兵的通病吧,特种兵觉得警察都是废物篓子,压根没有战斗力。”
“我们还没嫌弃他们只会蛮干呢!”
王汀难得见丈夫露出稚子之态,忍不住笑了:“行行行,有他求我们周警官的时候呢。赶紧吃饭吧。”
周锡兵还是狐疑:“我奇怪的是,就算沈青求了母亲的老朋友。这么多年没联系的人,对方还这么卖面子吗?”
“里头还有一个是她爸爸的老熟人,省厅的方副厅长。有件事情,是新市公安局的忌讳。沈青的爸爸林副局长,严格算来,是在酒桌上喝死的。那桌酒,就是为方副厅长饯行的时候办的。”
周锡兵咽下了一口米饭:“这么说,他是在愧疚咯?”
“说不清楚吧。”王汀夹了一筷子小青菜放进碗中,“关于这件事,我探听到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