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尚昂又转头看了眼身后的河道,咂了咂嘴,一脸不舍的表情。我知道,他是舍不得他的烟。
快从峡谷中出去的时候,刘尚昂又问我:“道哥,你说,刚才那只黄皮子看见咱们了吗?”
我说:“那还用说,咱们能看见它,它当然也能看见咱们了。”
就听刘尚昂忧心忡忡地说:“那它不会惦记上咱们吧,我听老人说过,这东西邪得很。”
梁厚载就在一旁对他说:“放心吧,像这样的妖物,修为不高,你不主动招惹它,它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而且你刚才不是给了它一盒烟吗,对于它来说,那就是你给它的供奉,看在这盒烟的份上,它也不会平白无故地为难你的。”
刘尚昂又问:“黄皮子也会抽烟啊?”
“河道里的黄皮子已经有灵性了,有点不良嗜好很正常。”我对刘尚昂说道:“你就先别管那只黄皮子,等会就到村子了,咱们还是想想见了朱刚他们怎么说吧,别到时候露了马脚。”
刘尚昂想了想,回应道:“就跟他们说,咱们是外出写生的艺术生,和其他同学走失了。他们要是赶咱走,就说,老师说了,写生结束以后在那个村子里集合,咱们仨必须等到同学和老师都来了以后才能离开。”
梁厚载伸手勾着刘尚昂的脖子,笑着调侃他:“你可以啊,编瞎话还一套一套的。”
刘尚昂好像没听出梁厚载调侃的语气,还以为梁厚载夸他呢,也咧开了嘴,跟着笑了起来。
朱刚我们所在的村子离芦苇荡外的工地很近,我们回到岔路口,沿着右边的岔路走了没多久,就到村子的入口了。
和芦苇荡一样,村子里面也有妖气四处飘动,只不过这里的妖气比芦苇荡弱很多,村子上方也没有妖气聚集而成的雾气。
这个村子一看就是荒废已久了,村里的大多数土房都已经破败不堪,村子仅有的几条小路上,也长满了杂草。
我们刚走进村口的时候,就从不远处的一间土房里出来了两个怪模怪样的中年人。
之所以说他们怪,是因为他的衣着和脸色,这两个人不算瘦,中等身高、中等身材,可穿在身上的衣服却都异常肥大,走路的时候,宽大的衣角就随着风声呼呼啦啦地响个不停,而且他们的脸色都是油纸一般的灰黄色,看起来很不健康。
他们两个一路小跑地来到我们跟前,其中一个人就问我们:“你们是干啥的呀,咋跑到这荒村来了?”
我留意到,他说话的时候语气有些紧张。
刘尚昂就把之前编好的谎说了出来,说我们是出来写生的艺术生,和大部队走失了,等着老师和其他同学到这里来跟我们汇合。
等刘尚昂说完之后,就听另一个人小声对我们说:“你们老师怎么选了这么一个地方集合啊?小伙子,你们听我一句话,别在这等了,赶紧走吧,从村子出去朝着东北方向走有个停车场,你们到那边去等吧,这地方,不太平啊。”
我就问他:“怎么个不太平法?”
他小心翼翼地朝身后张望了一下,见后面没人,才小声对我说:“这地方,有脏东西啊。小兄弟,你们赶紧走吧,出去以后啊,帮我们报个案,让人来救我们啊。”
正当他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看见有个白色穿中山装的人正慢条斯理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那人离我不算太远,我能很清楚地看到他仪表堂堂的五官和风度,和他那一头稍微带着些暗黄的头发,和眼前这两个人不同,他的脸色很红润,看似保养得很好。
唯一让我感到怪异的,是他的身材和着装,这个人从脸型上看,不算胖,可身子却显得十分臃肿,那件中山装穿在他身上圆鼓鼓的,就好像他在衣服里面塞了大捧大捧的棉絮。而且现在时值盛夏,大家都是穿着短袖短裤,谁会用这样一件中山装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得,在被烈日照耀的屋子外面走动?
他看到了我们,就远远地喊:“哟,村里来新人了?”
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感觉浑身不舒服,他的声音中气很足,可他的嗓音却非常怪异,就好像有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同时开口说话,两种嗓音混杂在一起,给人一种不阴不阳的感觉。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之前拦着我们的两人同时缩了一下脖子,之后那两个人就转过身去,朝着穿中山装的男子齐齐叫了一声:“黄大仙。”
他就是黄大仙?
我和梁厚载对视了一眼,我看到梁厚载脸上也是一副疑虑重重的表情,不过我们两个也仅仅是对望了这么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黄大仙分别朝那两个人笑着点了点头,之后就来到了我们跟前,指了指我系在腰带上的番天印,问我:“你腰上是什么东西?”
这家伙眼睛也是够毒的,他上来不问别的,直接将注意力放在了番天印上,似乎已经看出了番天印不是凡物。
要知道,我可是用火蚕丝布将番天印包裹起来了。
我没回答他,他又伸出手来,对我说:“给我看看。”
我朝他笑了笑:“哦,这是我做的工艺品,刚出了个雏形,还没完成呢,就别看了吧。”
他皱了皱眉眉头,又指着我的肩膀问:“那个又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他这次指的,是我背上的狭长包袱,里面装着青钢剑。
我又朝他笑了笑说:“也是我做的东西,还没做完呢。”
这一次,他还是皱了两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