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方方汝太不小心了,怎么就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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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郎你莫要如此,以我之见,闵二郎虽然走到了这贵人赏山玩景之处来,却也未必是有意要遇见几位贵人。”先前的欧阳十九郎忽然出声为闵二郎分辩道,闵二郎只当他们又是如前一样占几句便宜后给个可下的台阶,不及细思,忙点头道:“十九郎说的对极……”
“且慢!”却有另一人冷笑了一声道,“十九郎说的是你特特到此处来,不是为了见几位贵人,以你闵家的门第,本也高攀不起宫中贵人,不过我若没记错,你那已故姑母之女,这一回虽然也随驾而来,却并非贵人吧?”
闵二郎到此刻才醒悟过来这些人强拉了自己到此处的打算,他虽然不够精明,反应迟钝,却也知道闵如盖去后,闵家要想重新振作,便是出了精明能干的子弟,也少不得要姻亲扶持,他的姑母虽然去了,但牧碧川、牧碧微自幼受闵如盖照拂,对闵家十分亲近,这一回他们能够得到随驾西极山的机会,亦来自于宫中的牧碧微,眼前这些人平素虽然对自己多有欺凌,但今日举止,分明就是早有预谋,意图陷害牧碧微!
“你们这些人当真是胡说八道!分明是你们强拉了我往此处走,如何能说是我走了过来?且不说我已轮值数日,焉能不认识自己所值之处,便是当真走错了,你们这许多人莫非没一个指点下路径么?”闵二郎心下微沉,立刻改了口风,他心中已经笃定了牧碧微怕是就在这山径左右,虽然不知道牧碧微好端端的不在行宫里,跑到这半山腰来做什么,但既然这些人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显,怕有七成是真的。
就算不是看重牧家这门姻亲,牧碧微幼时常被闵如盖接到闵家,与闵二郎等人关系都是极好的,她因着父兄的缘故被送入宫中,这个主是沈太君声称自己做的,闵家固然说不上话,但心下不免也替她委屈,闵二郎只是心思不够机敏,却非真正愚蠢,如何不知若今儿叫这些人污蔑得手,自己与牧碧微没了生路不说,更是祸及全家!而且也等于叫闵家和牧家结了死仇!
当下他一改口风,拉住了身边的堂弟闵四郎,用力一握他手,沉声道:“我等还有值在身,恕不能陪各位郎君胡闹了,四郎咱们快下山去!”
闵四郎一向沉默寡言,就是欧阳十九与高七这些人再三出言侮辱,他也始终一言不发,如今被堂兄暗示,倒也觉出了几分不对,当下转身就要向山下跑去,不想才跑了两步,却就被几个人冲上来按住,欧阳十九戏谑的上前拍了拍他的面颊,笑道:“闵四郎你往哪里跑?明明就是你们鬼鬼祟祟往山上爬,被咱们几个看见了心里生疑,因此才跟了过来,如今看你回头要跑,恐怕约你上来的人就在不远处吧?”
那高七郎接话道:“你们且看前头那株松树。”
“此树生长百年有余,经冬不凋,枝干虬密,虽在山腰,却可遮风蔽雪,何况地上积年落的这一片松针,当真是绵软如毯。”欧阳十九郎笑道,“若非如今尚且春寒料峭,倒是个消闲的好去处!”
“**在,又何必怕什么春寒料峭?”高七郎冷笑了一声,上前踹了一脚闵二郎,后者吃痛,不觉闷哼了一声,“说罢,你与你那不知廉耻的表妹究竟约在了何处?可就是这里?”
闵二郎挣扎怒骂道:“满口胡言!我表妹乃陛下近身女官,自是好好的在山下行宫之中,如何会跑到这山腰上来?更何况微娘虽是我之表妹,但已入宫闱,乃属陛下之人,所谓内外有别,岂是轻易约见的?!高七郎你之姑祖母乃当今太后,乃你之长辈,莫非也是随意可入甘泉宫觐见吗?”
高七郎闻言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是高太后的娘家同族,这名头听着仿佛高贵,其实本人在高家却没什么地位,若不然也不至于被人指示的亲自过来做事了,他的父亲本是高太后一个堂叔之子,他自己又是家中庶子,母亲才生了他就被嫡母发卖了去,平时在家里也就比奴婢好上那么点罢了,高家枝繁叶茂,高太后名义上是他的姑祖母,实际上他别说太后了,就连高家主支那边的长辈也没资格见到几面,这是他最大的忌讳,如今被闵二郎说到,顿时戳中了痛处,二话不说,摘下腰间佩剑——旁欧阳十九郎本是好整以暇的看着,见状吃了一惊,忙上前一步,按住了他的手沉声道:“找出那牧氏要紧,这闵二郎虽然出言无状,但究竟是闵如盖之孙!闵如盖去世尚且不足一年,他们又是陛下亲诏随驾的,若事情闹大就算陛下恼怒牧氏不守妇道,左右丞相也必然会出身护一护闵氏子孙的!”
闵如盖因为子孙平庸,所以在世时处处与人为善,他本就是颇有手段之人,否则也断然不能从庶民一步步爬到了尚书令之职,比牧齐至今的品级还要高上一等,所以在朝中的人缘一向不错,而闵家子孙又只是些品级不高的散官,当初闵如盖在世时,虽然有机会扶持他们得实权高位,却皆让与了他人,有这些恩义在前,这些人里总有那么几个有良心的会站出来替闵家人说几句话的,再说好好的春狩,因姬深受伤,楼万古已经请了一回罪,这还是因为他是驸马的缘故,回邺都后,高太后念着宣宁长公主的面子不见得会追究他什么,但若随驾之人再出事……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