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今日到底怎么了?”惠心今天守在屋里,大半夜的就听到外头喊打喊杀的哭声尖叫声一片,只吓得浑身发抖,待老太太的正院灯火起来,她一边命人严守门户,一边等着宋明岚回来,此刻见宋明岚安然无恙,她急忙扶着有些疲倦的少女进去,低声道,“奴婢吓坏了,唯恐是三姐叫她们拿住了把柄。到底怎么了?怎么闹得那么厉害?”她与珍珠两个都不敢睡觉,唯恐耽误了正事儿。
“没什么。有人自作聪明,偷鸡不成蚀把米罢了。”宋明岚叫惠心给自己解开衣裳,睡眼朦胧地道。
虽她得含糊,可是惠心却更担心她的身体,闻言就不敢多问,急忙服侍她睡了。
之后的几日风平浪静,忠靖侯府安稳得厉害,也不知是不是因忠靖侯太夫人下了封口令,因此前些时候李氏闹出的笑话,并无多少人知道。旁人也就算了,然而李氏因此时被大怒的忠靖侯第一次骂了个狗血淋头,顿时卧床不起。
她比秦青病得厉害多了,多日缠绵病榻,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她卧床多日,此刻已经有了几分衰败,看着坐在自己面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宋明月与宋明婉姐妹,忍不住潸然泪下。
“我在这府里头,也只有你们还在意我的死活了。”她流泪控诉道,“你们父亲那没良心的人,整日里就知道讨好那狐狸精,偏那狐狸精还做一副清高的模样儿,你们父亲如今魂儿都落在她身上了。”忠靖侯突然就对秦青热情起来,百般的照拂,一时知冷知热请太医给送些珍贵的补品什么的,把秦青闹得心烦,索性躲到了侯府的花园中不冒头儿,偏偏忠靖侯就觉得秦青表妹真是冰清玉洁极了。
他最近对秦青正热络,哪里还顾得上令他十分恼火的李氏。
“母亲别难受,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狐狸精,哪里能与母亲想比?父亲对她也不过是一时热络了些,待回头就会发现,还是母亲最好。”宋明月才病好,正贴心地端着药碗,垂了垂里头滚烫的汤药劝着李氏喝了,见一旁宋明婉脸儿上一片忧愁,就低声道,“我听老太太房里的丫鬟,老太太很恼火贵妃姨妈为您话儿了呢。您病了这许多天,老太太处竟没有一点的动静,都没有使人来瞧瞧您,问问您的安好。您,老太太是不是恼了咱们了?”
“她一向最恨别人动摇她的权威,你姨妈为我开口求情,你父亲又听你姨妈的,她不生气就怪了。”
左右四下无人,只有自己的女儿,李氏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怨恨,低声骂道,“这老不死的!”
“只是母亲也太不理智了。想捉奸,什么时候捉不得呢?且也不必母亲亲自出马。”宋明婉就靠在姐姐的肩膀上,一边给李氏擦了擦嘴角的汤药,一边声儿道,“母亲这么一闹,反倒闹出一个贞洁烈女来。老太太都打定主意叫秦青去给二叔当二房,二叔处的热闹就在眼前,您这一闹,反倒叫二叔与二婶感情更好了。”也不知宋二老爷与妻了什么,总之如今宋二太太再也不提贤惠为丈夫张罗纳妾生之事了。
宋明婉生得玉雪可爱,漂亮到了极点,一双清亮的眼睛看着后悔的李氏,叹气道,“如今她倒是不碍二婶儿的眼了,反倒叫父亲为她上心起来。”
这的就是秦青了。
宋明婉也不是瞎,当然可以看出忠靖侯对秦青的不同。
一个男人若是对一个女人起了心思,不论衣食起居,处处都会关注,处处都会对她不同,那种种的另眼相看是瞒不住人的。
至少侯府之中已经有下人趋炎附势去讨好秦青了。
“我当时没有想到啊,只想着……想着叫你二叔好看!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也配和罗国公府做亲家。”李氏就追悔莫及地道。
“五姐姐要嫁的也不过是个旁支,比起我们姐妹算什么。”宋明月尚与李氏同仇敌忾,宋明婉年纪虽,却目光如炬,低声道,“若四姐姐能嫁给方表哥,那就是未来的成国公夫人,不比一个旁支尊荣体面多了?且……”她迟疑了一下,扭着自己的手儿红着脸道,“五皇表哥对我也一向很好,我们姐妹的前程远大,手里漏出一点叫她们得些好处,就当积德了。”
李氏被女儿开解,急忙点了点头。
只是如今什么都晚了,她忍不住轻声叹息。
“方表哥?我还能嫁给方表哥吗?”宋明婉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宋明月顿时就落下泪来。
她生得美丽如花,此刻梨花带雨柔弱地哭泣,肩膀轻轻耸动,带着几分羸弱可怜。
“四姐姐?”
“这阖府谁不知道方表哥叫那妖精给迷惑,母亲也亲眼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