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小孩。
叶夏听到奔跑时拖鞋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再然后是小女孩在叫纪言承“爸爸”,一阵嘈杂之后纪言承低沉的声音终于混着电流传到叶夏的耳朵里。
“喂,言休?”
“那个……纪大哥,我是叶夏。”对着纪言休的哥哥,叶夏心里的愧疚更盛了,“纪言休他受伤了,在k城人民医院要做手术,医生说需要家属签字。”
说到最后,叶夏的声音几乎低得快要听不见了。
纪言承是军人,心理素质比一般人要好上许多,听到纪言休受伤需要手术的消息后并没有表现出接受不了,而是冷静地吩咐叶夏把电话交给医生。
叶夏站在医生旁边,整个脑子里都是纪言休,所以也没注意到医生说了些什么,两分钟后,医生挂了电话碰了碰她的手臂,这才回神。
“家属在帝都是吧?我已经和家属沟通好了,你先代替他们签字然后立刻进行手术,等家属来了补签上。”
叶夏接过医生递来的知情同意书,在落笔的时候还是犹豫了,“医生,这个手术风险大吗?”
“从片子上来看,损伤的肺组织面积并不大,风险不会太大。”医生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眼纪言休床旁监护仪上的数据,顿了顿,“但是我也不敢给你保证说是零风险。”
拖得越久伤口感染的几率就越大,最后叶夏还是心一横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纪言休被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她就一个人蹲在手术室的外面,后来脚踝上的痛楚实在让她有些受不了,索性靠着墙坐在地上。
纪言承是两个半小时之后抵达的医院,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短发的漂亮女人,他们到时就看到叶夏眼神空洞地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
“叶夏?”
听到声音叶夏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男人:“纪大哥,你来了。”
从下午开始叶夏就没再进过一滴水,加上两个多小时没有说过话,像是在沙漠里极度缺水的人,嗓音沙哑得吓人。
叶夏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结果受伤的脚踝根本使不上力,还是旁边那个女人见状上去扶她,小心地搀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纪言承给她介绍:“这是我未婚妻江阮。”
江阮笑起来很好看,眉眼弯弯的,她朝着叶夏伸手:“你好,我和言休同岁,你叫我阿阮就行了。”
“你好。”叶夏刚想伸出手,但看到自己凝了血痂的脏兮兮的手,只能不好意思地朝着江阮笑笑。
江阮却丝毫不在意,倾身抱了抱叶夏,柔声安慰她:“别担心,言休不会有事的。”
说到纪言休,叶夏脸上刚刚浮起的笑意尽数消失,愧疚地低下头,“纪大哥,纪言休他……”
面前的女人是自家弟弟放在心尖尖上喜欢的,纪言承自然也是把她当做了家人,他打断叶夏的话,说道:“我跟医生聊过了,言休手术的风险并不大,倒是你,让江阮带你去把身上的伤口处理一下吧!”
“纪大哥,我想在这儿等他出来,不然我不会安心的。”
江阮揽着叶夏的肩一下下拍着,安抚她的情绪:“那我们陪你等,等言休出来我们再去清理伤口。”
许是不想让叶夏等太久,江阮那句话说过没多久,手术室的大门就打开了。
医生摘掉口罩:“手术很成功,家属都放心吧。”
一直到此刻,叶夏才释然,幸好纪言休没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然这辈子她大概都不会快乐了。
医生让纪言承去办手续,江阮便劝着叶夏去处理伤口,顺带在医院给她找了一套干净的病号服换上。
纪言休做了全麻,叶夏跟护士要了一张陪护床,睡在他的床边,纪言承和江阮见她执意如此,也不再劝,叮嘱她照顾好自己后就出去找了家酒店住下。
身体上的劳累加上长时间精神上的紧绷,叶夏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再醒来时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
叶夏感觉到有只温暖干燥的手抚在自己脸上,下意识地就想拍开扰她清梦的罪魁祸首,却在抬手的瞬间生生止住了。
猛地睁开眼,眼底没有一点刚睡醒的惺忪,一转头,叶夏就看见纪言休正躺在床上,侧着脸看她。
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睛里,反射出细碎的光,而那光的中心,是她。
叶夏浅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