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就勉强放过了他,毕竟在清帝触及不到的地方有个人能真心帮助宋策也是好事一桩,这样一来他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清帝已经多日不曾过问宋策的消息,亦不曾传他入宫觐见。这种突然间的漠视让人不禁感叹,帝王的荣宠果然是最不可相信的。昨天还是万千宠爱,羡煞旁人,甚至不惜为他大开杀戒。可今天就形同路边草芥,生死陌路。
此刻的简竹很想大赞昭王妃的清醒与高明,她似乎在很早以前就意料到了今日的结局。然后早早的安排好了一切…….
可是,这天下之事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呢?
“下次再呈上这种东西之前先把脖子洗干净。”清帝扬了扬手中的折子。
君无戏言,也就是说这是简竹最后一次“大胆”的机会。
“皇上,”简竹磕头道:“您不相信昭王妃吗?”言下之意就是提醒清帝认清事实,不要再辜负夏听荷和她的孩子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不曾捡过那个锦盒。那么今日这一切便不会发生。可惜万事都不可能从头来过……
清帝扬了扬眉峰,深如寒谭的眼眸中蕴藏这看不清的情愫。刚毅的嘴角勾起一丝熟悉的杀意。
“王甫胜,把他带下去,朕不想再看见他。”
“皇上!”简竹猛地抬起头来,这一刻他反而比从前还要镇定。
王甫胜拂尘一扫,小眼儿一瞥,立刻拥上来两个孔武有力的侍卫把简竹抓小鸡似的拖了下去。远远的还能听见简竹的呼喊“皇上,您会后悔的!您一定会后悔的!”
可惜,他呼喊却改变不了圣意 ……
王甫胜这些日子总是往宗人府里跑,就连狱卒见他都忍不住的嘿嘿道:“公公好,您可真忙呀!有空过来坐坐。”
这句话听得王甫胜绿火直冒,真想赏他一个大嘴巴子,道:“我呸,杂家几辈子都不想再踏进宗人府的门槛!”
不过想归想,该来还是得来。
这不,今天他又再次光临了。
“简大人”王甫胜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指着墙上挂着的狰狞刑具说:“这么多玩意儿,您就随便挑一件吧。”
“王公公,我要见皇上。”简竹还在坚持。
王甫胜叹气道:“哎,亏你为官这么久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呢?”
皇上都说不想见你了,你认为你还有机会么?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什么叫言多必失,王甫胜比谁都清楚。从他眼前消失的生命比他不小心踩死的蚂蚁还多。
“公公……”宗人府的管事凑了过来“这人要怎么办?”
“呵”王甫胜冷笑“这还要杂家教你么?”
那管事心里头琢磨,前几次送进来的都不过是意思意思罢了,难道这个也是么?真当宗人府是逗人玩的小黑屋啊?!
“呵呵……”那管事冲着王甫胜干笑。
王甫胜欲言又止,其实这回他也摸不清楚清帝的圣意,所以他打算把这烫手山芋扔给宗人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自己也好及时脱身。
所以,他最后只是哼了哼就扭头走出了宗人府。
那里面的恶心气味熏得他连用膳的胃口都没有了……
“朕,不会后悔的。”清帝阖上眼帘靠在龙椅上,几不可闻的喃呢。
很多人都对他说过,你一定会后悔的。
父皇,擎远,还有夏听荷……
很多人临死前都歇斯底里的诅咒过,你总有一天会遭到报以的。
可是,他不信。
一旦是他决定下来的事情就不会再改变,哪怕天下人都认为那是错的。
这次当然也是一样。
可是为什么会觉得如此疲惫呢?
“王甫胜。”清帝黯然道:“摆驾玉华宫。”
大半个月以来,清帝首次决定光顾后宫。这让王甫胜小小的松了一口气,但是清帝随后的话却让他很是郁闷“你去看看简竹吧,朕可不希望他死在宗人府,你明白么?”
明白,当然明白,王甫胜欲哭无泪,只得默默退下。
简竹不同于马大才子,这个人有时的执着与迟钝很让人无语。
而且他若是有什么事,那位宋大人也少不了来找麻烦。虽然清帝现在对他似乎看淡了许多,可是帝心难测,谁又知道反复无常的君王会不会突然改变意思呢?
结果说曹操,曹操到。
王甫胜正纠结着,便见宋策走了过来。
“王公公。”
“呵呵,宋大人这么晚了还有事么?”王甫胜恨不得在脸上写几个大字——‘我不是王甫胜,我不认识你。’自从这个宋大人来了封郡之后,他就比往年忙了一倍不止,就连喝个茶,看个戏都得掐时间。
宋策直言不讳的说:“我有些事情想见皇上。”他有清帝御赐的腰牌可以随意进出皇宫,所以不用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