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却有道理,但他还是担心箭上的巨毒会伤害到清帝。这种复杂而又矛盾的心情让他坐立难安,刚想喝口茶水润润嗓子,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却又刺激得他猛的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天人交战一丝不落的映在鬼面人深不见底的眼中,换来一抹轻蔑的笑容,这样的人生为帝王之子还真是可惜了……
可是,如果他当上了大越的皇帝,不就更有意思了吗?
素衣男子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跟魔鬼做一场交易。
只是很多年后,当他站在山巅遥望皇宫的时候,却是流泪微笑着的……
巍峨的皇宫之中,笼罩着一层浓郁的阴霾。汉白玉的雕栏前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皇宫守卫,紧闭的朱漆大门之后是太医们忙碌的身影。
宁德殿的气氛更是空前紧张,因为现在的情况很不容乐观。
清帝躺在床上深度昏迷,范太医施过针之后亦不见有所起色。各位太医瞧过之后皆是束手无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焦虑万分的魏丞相和神情冰冷的宋大人,一声大气也不敢出。
“我觉得我们应该去找下毒者。”魏丞相终于打破了沉寂。
宋策叹了一口气道:“来不及了……除非他们自己送上解药。”
“这不可能……”谁都不会这么傻。
“我知道。”宋策拍了拍魏丞相的肩膀,轻声道:“可是我不会放弃的。”
魏丞相抬头向宋策看去,那个面沉如水的清俊男子正专注的研究着手中的医书,镇定得不像是一个风华正茂,志得意满的年轻人,而更像是一个经历过风霜雪雨,沉着稳重的成熟男子。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令人敬佩的不懈精神。
“范太医。”宋策伸手在书面上比划了几下,说道:“你再把把脉试试。”
范异迟疑片刻,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宋策虽然只在毒物方面颇有研究,可是他头脑一向机敏,在听完范太医带有疑惑的陈述之后,就开始仔细琢磨起来。
清帝所中之毒叫做“器”,专门用在金石所制的暗器之上。毒性会在侵入体内之后随着血液迅速扩散,使人有千金压顶之感,而唯一能解它的便是“皿”。
“器”与“皿”是同时研制产生的,也就是说,一个“器”,对应一个“皿”,独一无二,再无他法。
不过,清帝的脉象却有些奇怪,据范太医所说,他的脉象时强时弱,面色铁青,可唇色却只是微黑,根本不是一般中毒的表象。
所以宋策认为,这很有可能与清帝先前已经中毒有着莫大的关系……
“宋大人”范异抬起头来,欣喜的看向宋策“皇上的脉象似乎平稳了很多。”
“呵呵,呵呵”宋策闻言,扬手把书一扔,大声笑道:“我就说像他这种混蛋,阎王爷肯定不会收!”
此言一出,震惊全场!他竟然敢说大越的天子是混蛋!
如果不是宋策掌握着玉玺与兵符,恐怕他早就被人当场拿下了!
“宋大人…….你的意思是…….?”魏丞相犹豫不解的询问道。
宋策秀眉轻扬,含笑着说:“意思就是——你们的皇上死不了了。”
天底下敢这么轻言皇帝生死的恐怕除了他宋策再没别人,可这个人明明又是最为担心清帝生死的人。别人或许没有注意,但是擅长察言观色的魏丞相却依然能更觉得到,宋策沉稳的表像之下顶着多么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他才会在压力瞬间消失的时候,失控般的狂笑,并且毫无顾忌的出言不逊。
这样的人,真是不简单。
尤其是在他完全掌握了整个大越朝的此刻,更是让人害怕。
如果他要造反的话……思维延续到这里,魏长青猛然摇头,他实在不敢继续想下去,只能是希望皇上昏迷前做出的决定是正确的。
“范太医”宋策带着欣赏的目光,对范异点头一笑:“接下来的解毒就有劳你了,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范异回赠给他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清帝身体内的“器”已经被最初所中之毒消减了大半,就好似一个盛满水的大水缸被砸了开一个大口子,只要耐心的将里面的水引出来就没事了。
范太医精通医术,但是对毒物的研究却比不过宋策。所以,只要宋策认为清帝已无生命之忧,那他就可以放心大胆的施针用药了。
几针下去之后,清帝的额上渗出了黑色的汗珠,宁德殿内守候一夜的众人终于是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魏丞相,”宋策坐在清帝的床榻边,转头道:“麻烦您传个消息出去,就说皇上病危,取消今日的早朝。”
“这……似乎不妥啊。”皇上明明已经转危为安了,而且这种消息传播下去一定会引起朝中大震,弄不好就会出现动乱。皇上此刻又还没有苏醒,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可宋策却笑着说:“我明白魏大人的一片忠心,也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