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一切都被他搞定了,为何我之前一点迹象都没有看出来呢,他到底是不是在虚言恐吓,不过看起来又不像。
这段时间,我曾多次联络远在燕京市的梅妤母女,但怎么都无法获取梅妤的回复,自从离开淮海市的那天起,她和杨乃瑾的手机号码都显示空号,好像是为了避开我刻意为之般。我也曾给杨乃瑾的qq留言过几次,但都没有得到什么回应,我们之间像是被剪断的风筝一般,无从了解对方的下落。
为了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不得已再次找到了曹亚民,一向谨慎的他通过多层渠道,最后才通知我在下午三时到达约定地点。
不过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迎接我的却是一辆外表普通的出租车,这辆蓝白色涂装的大众桑塔纳与大街上跑动着的毫无差别,但驾车之人却是那个小薛,脱下一身警服的她变得亲和了不少,虽然穿着最普通不过的深蓝色外套和鸭舌帽,但那清秀的眉目之间依然存留英气。
只不过她跟之前一样谨言慎语,一路上我们基本没什么对话,她驾车朝市区之外开去,大概开了1个多小时左右,我们远离了车水马龙的都会区,路边所路过的风景看起来都很陌生,只是从窗外高高竖着的大烟囱和荒废了的厂房机械可知,我们身处之地是淮海市的老工业区,随着这座城市向国际化金融城市迈进的步伐,这里已经成为不合时宜的角落,无人问津地躺在城市的一角。
出租车绕过几栋外表敝旧的大楼,驶入其中一栋灰色建筑的内部,将我放下之后,小薛便驾车离开了。环顾四周,一个1000多平方米的大厅里堆得满满的,防水布缺口下方漏出钢材的轮廓,从布满灰尘的水泥地上看,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光顾了。
我按照小薛的吩咐登上电梯,那架工作用的电梯也是浑身都是毛病,每向上爬升一层都要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然后抖出一大堆的粉尘,就像一个犯了结核病的老头一般,让我心里头暗暗有些发毛,但幸好一路顺利地坐到了顶层。
从电梯出来后,我才明白为什么会面地点要挑在这里了,面前是一个简陋而又陈旧的大平台,脚下的排水沟里布满了苔藓和寄生植物,头顶上则是密布着的鳞状钢架,锈迹斑斑的多边形结构带着工业美感。
这是个老式的输电塔,虽然已经不用承担之前的工业用电,但毕竟还是国家电网的一部分,而周围林立着十几根相似的电塔,电塔之间穿梭交织着粗大的线缆,在这个地方布下了一个类似天网般的屏障,密密麻麻的天空除了麻雀之外没有其他生物可以栖息,当然也不用担心无人飞机等监控设备可以发挥作用。
平台边缘站着个中等身材的男子,曹亚民闻声转了过来,灰色的夹克衫和旧牛仔裤,看上去就像是个工人般不起眼,那张城府颇深的脸毫无表情,只是双目中透露出警惕之色,他主动地伸手与我握了握,颇为严峻道:“小兄弟,最近形势很紧,我的自由时间并不多,你找我有什么事。”
“最近怎么了?”我虽然看出他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但并不为其所动,掏出一根烟给他点上,沉声道。
曹亚民看了我一眼,颇有些不自然地接过了烟,他重重地吸了口道:“吕涛不知做了什么事情,惹怒了上面那位,连续挨批了好多次,弄得灰头灰脸的,不过这事儿很保密,我也是凑巧才知道的。”
曹亚民虽然轻描淡写,但我却听出话语中的不一般,他能够知道吕涛的事情,肯定在淮海市高层也有自己的渠道。
从他口中得知,吕涛从市委回来后,就把几个分管的叫去开会,宣布市委的最新精神,在全市范围掀起代号“天网”的行动,要在全市搞起大搜查和大缉捕,一定要揪出淮海市的地下黑恶势力。
我心中恍然大悟,难怪自己一回到淮海市,便感觉这里的气氛比以往紧张了许多,曹亚民也要特意将会面地点选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只不过吕涛这出戏是为谁而唱的呢,看上去他们并不了解我在淮海市的所作所为。
而唯一了解内情的三个人里,一个是淮海市敌家的大总管,另一个是与我有复杂情感ròu_tǐ纠葛的完美女性,他们是绝不会做这种事的。此外还有一个就站在我面前,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泄露此事,因为这件事他在里面牵涉得太深了,出于各种因素考虑,我推翻了这种可能性。
“这件事跟吕江有关吗?”我想了想道。
曹亚民一直用他那令人看不透的眼神看着我,他并没有急于开口,而是等我从思虑中恢复后,才慢悠悠地道:“你为何会这么问?”
我简单地转述了遍自己所听到的吕江的言语,当然略过了有关那艘游艇的细节,曹亚民很认真地听着,待我说完之后,他却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好像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等他终于开口时,说出的话却让我为之震惊。
从曹亚民口中获知,就在不久之前,梅妤通过他的关系,约见了吕江,根据她的要求,这件事本来是要对我保密的,但我既然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就只好如实相告。梅妤与吕江好像在私下达成了一个秘约,只要淮海市能减轻杨霄鹏的刑期,梅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