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痛来的如此突然,猝不及防的蚩炎嘴里还剩下的鱼肉却是再也无法咽下,五脏六腑仿佛被冰封了一般,而那剧烈的疼痛却没有被这极度冰冷麻痹丝毫,反而愈发的清清楚楚,蚩炎直接趴到了还燃着的火堆之上,肚皮上传来的灼热的痛感和内脏里实实在在的冰冷并没有抵消半点,而是平添了火烧的痛苦,蚩炎痛苦的满地打滚,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若是此时有人得见,便能发现蚩炎眉毛和体表都有了一层白白的霜,他内脏疼痛的剧烈抽搐着,连呼吸都觉得是奢侈的。
另一处。山顶有一小处平整的区域,刚好放下了一张石桌,石桌上一壶茶水飘着灵气十足的香味,桌子四周摆着几个石凳,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端坐其一,老者眼神中似乎有浩渺星空一般,看一眼就有种深陷其眼神之感,明明是白天老者头顶却有一片漆黑无垠的星空,而星空之外却是日光澄澈,蓝天白云的晴朗天空,甚是神奇。老者身旁恭敬的立着一个中年人和一个青年。
“师尊,那俗世来的小子已在涧中快两日了,想来应该已经不在了,只是不知为何每想及此事却仍是有种不安之感。”中年男子说。
那老者似是不知该如何回答此人,而是转头问向一旁的年轻人:“你说你用灵力攻击于他之时,并未有什么效果而是透体而过?”
“是的爷爷,我当时也不知其为何故,明明一个没有修为的小子为何会有此能耐,但好在我的雷符重创了那小子,不然可就丢脸丢大了,不过好在他一个杂役弟子现在身在阴山涧中想来怕是已经归西了吧。”说着年轻人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今日我叫你二人前来,就是近日来有种大限将至之感,怕是不久以后我道门便有一场劫难啊。”老者哀叹了一句。
二人连忙说些安慰的说辞,无非是老者多想了之类的。
“天儿,你说那人对你的灵力攻击似乎不起作用的样子,姬儿这事你怎么看,这也是我叫你来最主要的目的。”老者看了看中年人问道。
此二人中年人便是那人皇,青年则是前几日与蚩炎交手的鲍裂天了。
人皇听老者如此一问,内心不由得一紧。
“您是想说?”
“没错,这人要真是那绝灵体,怕是此人来我道门的目的就值得深究了。”
“绝灵体”三个字一传入人皇耳中,他面色瞬间僵硬了几分,遥想当年,仍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道门人才尽出花费了巨大的代价,破了诸多祖师定下的修者规则与那蚩尤在涿鹿不停大战了数日终于用计消灭了此人,那些宏大极为耗费灵力的术法对此人统统无用,而偏偏此人勇猛无比杀的道门元气大伤,战后归来在道门一本创派祖师时代留下的破旧游记中找到了与此人体质相关的只言片语。
此类人天生不能吸收灵气,对一切灵力攻击近乎免疫,唯有冰雷水火几种自然之力有着些许效果,而那蚩尤不知得了什么奇遇,连这些自然之力也没有什么作用,若不是最后自己用了诸多不能见光的手段,或许此时的天地尚是另一番模样。
想到此处的的人皇便要告别眼前的老者道:“弟子知道该如何做了,定不会让当年之事重演,错杀也不能放过。”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
老者却叫住了他只说了一句:“若是能留一口气最好,我有大用。”
人皇不知老者为何如此一说,也不便多问,每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自己目前还不足以无视所有规则,便先照此做了再说,人皇点了点头便离开此处。
人皇走后,一边听着这二人说的莫名其妙的言辞不由得看向了老者想问个明白,老者似是知其所想,便打断了他:“你还小,不该你知道的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鲍裂天侧过身不经意的撇了撇嘴。
黑盔男子走了之后,剩下那老者一人端坐在山顶,头顶区域的浩瀚星空消失不见,而是一片漆黑的夜空,老者整个人也一改仙风道骨的模样,而是变得狰狞起来。若是有大能之士在此定能看到那片漆黑夜空里仿若有万鬼哭喊一般,那漆黑的夜空完全就是一片炼狱!
蚩炎在地上翻腾了不知多久,周身的灌木丛都被滚的一片狼藉,明明想昏厥可此种疼痛却又让人意识清清楚楚,他浑身已经完全被汗水打湿,天色将晚,那股剧烈的疼痛忽然如潮水一般退去,只剩下些许的凉意在腹中,蚩炎坐了起来摸了摸肚子,疼痛又是仿若一场梦一样,似乎没发生过一般。
疼痛消失以后,蚩炎并未觉得如以往用尽全力的虚弱感反而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想来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定是因为那水里的鱼无疑了,看来那鱼是不能再吃了,而距离十天的期限还早,不重新找食物来源怕是难以度过这剩下的时日。
蚩炎决定继续不在此再呆了而是往丛林深处继续前行,天色已晚要能找个山洞之类的度过一晚更好。
离开水面越远,丛林中的声响愈发嘈杂了起来,没有见过的鸟兽虫类到处都是,蚩炎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小心的路过那些不远处冷漠看着他的鸟兽,许是见过来过此地的人类都非善与之辈,也都只是远远看着并不敢上前。
看着不远的前方一片比丛林更为黑暗的所在,按蚩炎经验来看,那里怕是就该是一座山了,有山就有洞蚩炎一阵欣喜便加快了步伐。忽然一阵山摇地动的声响自不远处传来,所经之处鸟兽早已惊叫着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