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止住了,意识到这一打趣打出问题来了。
一时间极其安静。众人都听见阿罗缓缓问:“并州安阳的哪个婆娘?”
“呃……”秦七月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尴尬性了,嘿嘿陪笑道,“也没啥啦……那个……那个……”
他看看左右,但没人给他台阶下。慕容白和燕飞卿虽然都很同情他,但这个时候是绝对懂得明哲保身,不敢帮他的。
秦七月看看周围这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只有自己鼓足勇气,最后如壮士断腕般:“也就是一个青楼里的姑娘。”眼见得阿罗的脸立马就刷地拉下来,他赶忙解释道:“我就去过两次,真的。就去过两次!”
他一口一个“真的”,阿罗的脸更沉了。一言不发,冷冷坐在那里,坐了一会,蓦地放下杯子,站起来。
秦七月也赶紧跟着站起来,小心翼翼,伸手去拉阿罗,讷讷道,“女夫子——”
阿罗倏地肩一抽,对着燕飞卿和慕容白略欠身,道:“我先告退。你们请继续。”
言罢,无视眼前的秦七月,冷冷从他面前走过。
“女夫子——”秦七月还想伸手去拉她。
阿罗狠狠甩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厉声道,“放开!”
这一声颇具威仪,秦七月终于皱起眉头:“怎么了?”
他居然还敢问“怎么了”?阿罗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冷着一张脸,一脚正要迈开,秦七月却蓦地往前跨了一步,把她逼到背后的墙上。
“究竟怎么了?”秦七月也有些恼了,“你就为了这个生气?——不过是一个窑子里的婆娘。”
他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匪夷所思,听起来倒是她在无理取闹了。
阿罗气得差点手脚颤抖,胸膛起伏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秦七月居然还越说越恼火了:“你有什么不高兴,为什么不说出来?干什么每次都板着一张脸走人?我——”
这时候慕容白站过来,皱眉扯了他一下。
“干什么!”秦七月对于被打断十分不悦,转过身,把脾气发到慕容白身上。
阿罗深吸一口气,这才控制住自己,抬脚就要走人。见秦七月露出要拦阻的迹象,她索性狠狠推开他,斥道:“滚开!”
乘着秦七月愣了一下的时机,她迅速往前走两步,推开门出去。
“喂!”秦七月愤怒地要追,却被慕容白拉住。“好了。”
“你说她——”秦七月转身要对慕容白一泄胸中之火,慕容白头痛道,“够了,寨主。”
燕飞卿摇摇头,慢吞吞走到秦七月和慕容白旁边:“我说秦将军,这回你可有得麻烦了。”
秦七月瞪着他:“你也认为我错了?”
燕飞卿哑口无言,过了一会才道:“难道你觉得你一点没错吗?”
秦七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也知道她肯定不高兴。——可是,有必要发这么大火吗?我不过是逛了趟窑子!”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挺委屈。好端端的,发这么大火!
燕飞卿摇了摇头。作为男人而言,他当然知道这其实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也完全理解阿罗为什么会这么气愤。他看着秦七月,叹道:“你当然觉得没有什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什么感受?她和你不一样——”
“她当然和我不一样。”秦七月冷冷截断他的话头,“她是贵族。——你们贵族的要求就是比一般人高。”
这几日他看得多了,再清楚不过。他想了想,又愤愤补充道:“我可做不到。老子又不和你们一样,衔着金山银山出世。”
燕飞卿看了他一会儿,鼻子里哼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转身,从他面前走过,出了门去。
秦七月恼极,转头看唯一留下来的慕容白。
后者也看着他,半晌,讽刺道:“寨主,你现在厉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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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秦七月和阿罗自然没有一个睡得安妥。阿罗甚至气得忘记了向燕召问安,而秦七月在房间里来回走动,一会儿觉得气恼,一会儿又觉得不安。
那个胳膊肘往外拐的慕容白只懂得冷嘲热讽,这会儿贴心的黑子又不在身边……秦七月从来没有这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