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换过几轮……燕召再次蹙眉,转回头来,问秦七月:“你们怎么了?”
秦七月恼道:“你别管这个!你答不答应?说吧!”——大有他不答应就硬闯的味道。
燕召定定地又看了他一会,右手轻轻一抬,暗中有个贴身侍卫上得前来,燕召吩咐一句:“去问问那边,夫人有没有睡着。”
阿罗还没有入睡。待她理了衣裳,进了前厢,一见秦七月和慕容白在那里,便狠狠瞪了燕召一眼,冷冷讽道:“想不到堂堂燕大将军,也是个爱凑热闹的。”
燕召心底颇有些尴尬,但面上却依旧冷静自持,淡淡瞥了眼暗处的王都尉,道了句:“你们谈。”转身便欲出房。
“红儿送客!”阿罗冷冷一句,转身便欲走回内室。
燕召脚下一顿,略一迟疑,还是抬步出门。
秦七月看着无视他的阿罗,头也不转地对慕容白吩咐了句:“阿白你先出去。”见慕容白不动,又催促了句,“我跟她单独谈谈。”
那头阿罗冷哼了一声。慕容白看看她,又看看坚持的秦七月,二话不说,退出门去。
出了门来,正看燕召示意手下,对此事严禁外传。底下几个侍卫,正拖了被秦七月打昏了的几个侍卫回房。他不好意思地说:“转角那边还有一个。”
燕召瞥了他一眼,淡淡问了句:“怎么回事。”
他这是第三次问了。慕容白苦笑一声:“秦将军去了趟青楼,不小心说漏嘴了。”
燕召抬眉,显然是惊讶了:“就为这事?”
“就为这事。”慕容白双手一摊。现在连他也觉得这事儿滑稽了。更别提在燕召眼里,为了这点事儿闹到半夜三更,闹得鸡飞狗跳、守卫倒了一地的——显然是个闹剧。
而秦七月却为这闹剧要去杀姬子微了。慕容白想到这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燕召再次蹙眉,看着已经关上的房门,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她就为这个生气?
那个端庄稳重的燕夫人呢?从第一次见她起,他就知道,别说是狎妓了,他就是转而对付王家,这个传闻中娥眉善断的国舅女也只会冷静地跟他分析利弊。
如今她却气成那样,当着众人的面,竟连她最恭敬作态的他都讽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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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阿罗因为秦七月和慕容白的对话略停顿了下。这一停顿,便给了秦七月机会靠近前去,一把抓住她,“我们说清楚。”
他靠得很近,灯光把他的影子整个打在她身上,黑压压的。他的手抓得很紧,抓得她的胳膊生疼……阿罗在甩手离去和留在原地之间犹豫了一下,终于,转对红儿等道:“你们先退下。
奴婢们下去了。秦七月的手终于也放松了一点。阿罗倏地把他的手甩开,冷着一张脸,并不看他。
秦七月往后退了一步,好看清她的脸:“你——”
他张了张嘴,才觉得说话有些艰难,“你究竟在生什么气?”
还是那句老话。
阿罗气得差点转身就走。
她这一晚,翻来覆去,心里亦不是不曾为秦七月开脱;如今他来了,心里的火气刚刚缓下来一点,却又被这一句话重新燃起。
“秦七月!”她恨道,“你何必来。”
“我怎么能不来!”秦七月也恼得很,大声回了一句。要是能不来,他才不受这个气呢!
阿罗为他这话,沉默了一下。
秦七月转到阿罗正前方,看着她,容忍道:“你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他是诚心实意。顿了顿,又探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逛窑子?”
阿罗鼻子里哼了一声。
秦七月忍了又忍,告诉自己要好好讲话,又道:“你要是不喜欢,你说啊。你告诉我,我——”他看着阿罗冷凝的一张脸,狠了狠心,咬牙道,“大不了老子以后不去了,有什么!”
阿罗闻此,终于愤极,抬眸看他,冷冷讽道:“好了不起!秦七月,秦将军,秦寨主!——你觉得你做出极大的牺牲了罢!”
秦七月终于被她冷嘲热讽的样子惹恼了。“是!老子已经一再让步,你还要怎么样?”
他一脚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