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在她望着自己的手发愣的时候说。
闻言,盛若寒抬头看他,眼中突然变得晶亮,似乎是要落下两滴眼泪来。
楚婴见她那般望着自己,以为她是不相信自己,伸出三指指向天空起誓,“我楚婴迎三公主来霓国,是对不起三公主,但是我余生都会好好对你,倾其所有来对你好,决不食言。”
盛若寒闭眸摇头,道:“你没有对不起我,霓国是我自己来的。”睁开眼睛,她望着楚婴,“所以你不必歉疚,不必有负罪感,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楚婴闻言放下起誓的手,然后缓缓探向盛若寒垂在膝上的手。
这一回,盛若寒没有抗拒,楚婴很自然便握住了她的手。
柔和烛光下,两只手握在一起,两双眼渐渐被光影模糊,只隐约看得见里头浮光点点。
恰也是当晚,霓国王庭之内,玉夫人旧疾复发,奄奄一息。消息很快传到陪侧王府,陈酉在新房外面走来走去,苦着一张脸,叩门不是,不叩门也不是。
“苍天啊,这王爷大婚的日子怎么就碰上这么一回事啊,王爷最爱的到底是苏弯姑娘,苏弯姑娘性命垂危,王爷若是没有见她最后一面,往后必将终生遗憾,所以还是得推开这扇门……可是今天毕竟是王爷同王妃大婚的日子,盛三往后便是这陪侧王府的女主人,往后她若是这件事给我穿小鞋,那我可有的受了……不管了,王爷最重要!”陈酉嘀嘀咕咕许久,总算是想清楚了,转身正要去叩门,不料门从里面拉开了。
陈酉撞见楚婴出来,一双眼登时瞪得老大,“王爷……”
“在屋里看见外面一个人影走来走去,没想到是你。”楚婴道。
陈酉往楚婴身后瞥了一眼,正撞上盛若寒的目光,连忙侧耳对楚婴说:“王爷借一步说话。”
移步之后,陈酉才说明王庭里的情况,又道:“今日是您同王妃大婚之日,令王妃独守空闺怕是不好,另一方方面,宫里没来消息令您进宫探望,您贸然进宫,又是叫大君抓住了把柄……”
“他要杀要剐由他去。”楚婴说着便往外面去,走到月门前,他回过头来看愣在原地的陈酉,皱起眉来,“怎么,腿脚不灵便了,还不去备马?”
“可……”陈酉回头望了一眼新房,难道不同新王妃说明一下的吗?正想着,盛若寒便跨过门槛出来了。
盛若寒耳朵灵敏,在新房里便听了个七七八八,也不知怎么了,坐不住了,干脆走了出来。
盛若寒望了眼站在门边的陈酉,道:“去备马。”吩咐完了,又望向站在月门下的楚婴,道,“王爷该不是要让我这新妇独守空闺吧,这若是传出去了,我盛三的颜面何存。”
“待我回来向你解释。”楚婴面带歉意。
盛若寒垂眸,自顾自将宽大的喜袍用红绸布扎起来,径自往前走,便走边说:“路上解释吧。”
“你……”
“比起让本宫这新妇独守空闺,新婚夜里丈夫为了别的女人死了这件事怕是更令本宫难堪啊。”盛若寒冷笑一声,伸手示意陈酉带路去取马。
楚婴若是一人进宫,势必会被楚淮绑了,但是带上今日刚拜过堂的盛若寒,楚淮便不敢了。楚婴明白,盛若寒这是救了他一命,一时之间,也不知说着什么,索性依着大辛的礼数来了一拜,“如此便谢过夫人这救命之恩了。”
盛若寒两手交叉抱胸翻了一个白眼,傲气凌人道:“我小辣椒可从来不平白无故救人,你最好想清楚了,该怎么向我解释你同那玉夫人的事。我小辣椒虽然不爱你,但是你现在是我的相公,我眼里可是揉不得沙子的,就算你是霓国的陪侧王,想要三妻四妾,那也是万万不用想的,绝无可能。”
“我同玉夫人……”楚婴欲说出自己与苏弯的过往,不料盛若寒立马挥手打断他。
“我劝你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往后你若是想要再辩解,我可是不会听了,你最好是把话说的漂亮些,有些谎撒的圆满些,不要让我抓到破绽和把柄。这样好了,我给你时间准备,等我们从王庭里回来了,你再同我老实交代。”
楚婴抿唇笑笑,道:“好。”
他本就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此时若是不想听,那便不说,等她什么时候想听了,他便说与她听就是了。
……
进宫一切顺遂,盛若寒也是头一次见到了霓国大君楚淮和玉夫人苏弯。
楚淮容貌昳丽,较之楚婴多了几分冷冽,眉宇间是化不开的霜冷,薄唇抿着,叫人不自觉便退开三丈之外。
苏弯面色苍白躺在美人榻上,一双眸子紧紧闭着,可即使是闭着眼,让令人觉着她美得世间无出其二。盛若寒看了眼身旁站着的楚婴,突然就觉得,也该是这样的人才能够站在一起,般配!
瞧过一眼,盛若寒便退后两步,然后冷眼看着御医来来去去,或翻看医术,或伏于案边写药方……又见着楚婴眉头越皱越紧,拳心捏得沁出血来也恍然不觉,便觉得他是真心爱着那躺在榻上的人的。
盛若寒又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