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死人生意的都偷工减料了!”
“师弟,加把劲。”
雨势追上来,两个和尚被打的眼睛都睁不开。禅机与禅明两人合力,好不容易将棺材推到岸边。
两人淋在雨中,喘着粗气。天色阴沉,骤雨不歇,天外飞来一副棺材,怎么看怎么瘆人。但出家人慈悲为怀,在他们眼中魑魅魍魉皆是众生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禅机念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禅明,“阿弥陀佛。”
“师兄,这棺材漏水呢。怎么办?要不咱们给找补找补?”
房屋漏水还要修葺呢,棺材是死者的居所,漏水也是要不得。
禅机望一眼乌云浓稠的天幕,还未说出半个字,只听眼前的棺材一声脆响,“啪——”
彻底裂开了。能看见棺板下火红的层叠裙摆。
“红衣裳.....师..师兄啊,咱们会不会遇上厉鬼啊?”
“不要胡言。”禅机起身,上前去,“阿弥陀佛,施主见谅,贫僧并非有意冒犯。”伸手将坍圮的棺材板收拾开,只见棺中的人,红衣红裤红缎鞋,彩凤呈祥大喜袍,颈戴天官锁,臂挎子孙袋,头戴珠玉凤冠,耳铛明明灭灭。
这,这不是新嫁娘吗?
“阴婚?”
禅机与禅明对视一眼,再看棺中人。
凤眼未睁,朱唇一点。眉宇袅娜,铅华绝艳。如果非要问,其艳若何?霞映澄塘。其神若何?月射寒江。
棺中女子,可倾城。
只是她额上有伤,又靑又肿,尚有鲜血渗出,应当是方才从高处坠落时撞在了棺板上。
禅机却眉心一凛,“不对,赶紧救人!”
若为死者,她额上不可能被撞青肿。此女子还活着。
禅机,“啊?!”
禅机将人从棺中抱出,拔足而奔。禅明七手八脚地跟在后面捡女子脚上掉落的鞋子,“我的佛爷爷,谁这么残忍,如此美貌之人竟被活活钉入棺材里。”
这是要活埋啊。
禅机自大雨中抱着一身火红嫁衣的女子出现在寺中,僧众惊得目瞪口呆。
昨日他们的师叔才因为女子被逐出寺庙,今日竟又有女子进来。还是被禅机抱进来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禅机将女子安置在寮房,一抬头,便看见禅心等僧众齐齐挤在了寮房门口。
禅机手上有血,女子后脑处有伤,伤要处理,这身湿透的嫁衣也要换下来,“禅心,寺中尚有女香客在吗?”
禅心皱着眉点头,“有啊。”
“速速请来。”
禅心虽然不满禅机对他的支使,但这么多人看着,他还是不情不愿的去了。主要是,他想看看那个红衣女人长什么样子。
禅明一手一只红绣鞋,满身水汽,靠在门框上呼哧呼哧喘,“师...师兄,你跑的太快了。”分开挡在眼前的师弟,抹着脸进来,“吁.....她的鞋。”
禅机在飞瀑潭救了个美艳的年轻女人回寺,一时间传遍了整个苦吟寺。
女子从被救起到第三日,一直未醒。也不知她姓甚名谁,也不知她是何处人氏,更不知她为何被钉入棺中。但瞧这女子的气质与满身的珠玉,便知此女出身定是不凡。
第四日晌午,阳光灿盛。
释善方丈,“那位女施主可醒过?”
禅机摇头,“不曾。三日了,除了勉强喂些米水药汁,什么都吃不进去。大夫切脉,言此女施主此前服过一种致人昏死的药,心脉短时间具停,俗称假死。如今药效已过,按理说应该醒,但照这情形来看,恐怕是脑部受撞击所致,大夫也说不清什么时候能醒。”
“阿弥陀佛,殉葬也罢、其他缘由也罢,将活人钉入棺中妄图活埋,造孽啊。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禅机你好生照看着。”
禅机用过斋饭,照例端着汤药入寮房。
一开门,禅机却愣住了。
只见床上被子掀开,女子随意盘腿坐,容颜灼灼胜芙蓉。本为赏心悦目事,却见这倾城女子正愁眉苦脸,歪头掏耳朵。一抬眼,看见他,愁云苦雨的眸中顿现亮色,“和尚,快帮忙看看我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第3章 馋鸡,我要穿这个
第二章
寮房中,女子怀里抱着被子,一双婉转明眸将眼前围过来的一圈和尚打量了个遍,最终把目光定在她见到的第一个和尚——禅机身上,“你们,都是谁啊?”
禅机未语,老方丈念一声阿弥陀佛,“贫僧释善,乃本寺住持。余下,皆是本寺僧众。这是禅机,是他将施主从飞瀑潭带回寺中。”
禅明挤过来,“还有我还有我,是我把施主的鞋子找回来的。”
女子满面疑惑地看了看禅明,不明就里,眼睛还是转回到了禅机身上,“馋鸡?你很喜欢吃鸡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