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在心里啐他,还小人呢?啊呸,是不是人还不一定呢!
心里这么想,嘴上却软软地求着:“我不溜,我不逃,真的,哥,你就放开我吧。这满大街的人哪,多难看啊,要不小心被人拍了传微博上,影响也不好啊。”
沈泽帆笑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啊。”
“是啊,您快放开我吧。”
沈泽帆又叹气,手里一拉一提,就把她小小的身子从身后拉到了身边,单手揽住了她的肩。
他空着的那只手还高高提着拴住她手的武装带,跟她笑:“可我觉得吧,还是这样捆着比较安全,谁让你这小妞老是阳奉阴违,惯会做戏呢。”
苏青可真是要气炸了,死赖在原地不肯走:“你到底想怎么样?”
沈泽帆笑:“我不说了吗?带你觅食去。”
“我不饿!”
“骗谁呢,肚子都响得跟打雷似的。”
苏青脸红了一片。
没走几分钟,沈泽帆把她拖进了胡同里一家饭馆。
里面装修得不错,仿造苏州园林的样式,中间一个大池塘,周边回廊上列着一个个包间,客人吃饭时还能挑开帘子看风景。
“呦,沈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大堂经理从前面赶过来,满脸的殷勤,伸手把他往回廊一侧引。
沈泽帆问他:“有雅间没?”
“有,当然有,您就是不来,那房间都是常年给您备着呢。”说话的功夫,眼尖的经理把目光往苏青身上打量。
这姑娘长得可真标致,这模样,这身段……可到底是干啥事惹到这位爷了,瞧瞧这小脸,都快哭了,忒惨了。
可这情景,也旖旎呀。
进了包间,沈泽帆才松了苏青。
经理跑过来,双手奉上菜单,沈泽帆示意他递给苏青:“你来点。多久没回北京了,跟我说说,你在上海、在南京都吃什么菜啊?”
苏青把那菜单狠狠一拍,拍开了。
经理吓得手一抖,连忙弯腰去捡起来,心疼地用手拍灰尘。
专门定制的,这边缘部分可都是镶金的呀。
看这架势,也是个姑奶奶呦,就是不知道是哪儿的底细。不过,敢在沈爷面前这么甩脸子的,还真没几个。
不,他压根就没见过。
更让他跌破眼镜的是,这位爷居然还没生气,笑眯眯地伸手从他手里接过了菜单,爱怜地拍了拍:“要不爽就冲我来,朝个死物撒什么气啊?”
苏青知道自己说不过他,懒得搭理他。
“又不乖了?”他拿武装带挑她的下巴,“又想被捆啊?还是,你想跟我玩点儿不一样的?”
这话颇有歧义,还有旁人在呢,苏青气得咬牙:“不要脸。”
经理再不敢呆了:“您先点,点完了喊人,我让服务生站门口候着。”一溜烟逃了出去。
到了外面,还觉得不可思议呢。
这位爷惯常是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心气高得很,那些个漂亮姑娘跟下饺子似的往上赶,他基本连个正眼都不给人家,人家跟他搭话,他自顾自抽烟,直接能把人晾得待不下去。
出了名的不好惹,脾气臭,难搭讪。
看他这么兴致勃勃地逗弄一个小姑娘,还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呢。
再看那妹妹,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吧,二十二?还是二十三啊?没准还没呢。
那身段是好,可也瘦弱,腰细得像一阵风就能给刮折了似的,站人高马大的沈泽帆面前就像个发育未完全的少女,还被他捆着一路拖过来。
这位爷平时正经得很,同龄那些子弟玩的他都不玩,可经理这会儿觉得,越是平时看着正经的人呀,骨子里就越是藏着那么点变态事儿,没准比一般的不正经还要不正经。
指不定还要怎么折腾那小姑娘。
就那小身板,惨啊!
……
菜上来了,沈泽帆动筷子给她布菜:“尝尝这个,在南京可是吃不到的。”
苏青不动。
“还跟我怄气呢?”他贴近她,把鱼肉夹到她嘴巴,诱哄,“乖,把嘴巴张开,别逼我动粗啊。”
苏青本来想硬气一下的,可对上他微微眯起的眼睛,心跳就吓得当机了,张嘴叼住了那块鱼肉。
味道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鱼。但是,一开始的怪味过去后,倒是有一种鲜香在嘴里蔓延开。
她的眼睛微亮。
“我就说不错吧。”他笑话她,“让你张嘴还不听。”
苏青犟着:“马马虎虎。”
沈泽帆笑:“那尝尝别的?”
苏青确实是饿了,也不搭理他,自己拿起筷子埋头吃起来。
她吃饭的样子很可爱,像饿死鬼投胎一样,饭菜不停往嘴里夹,把两个腮帮子都塞得鼓鼓的。明明咀嚼地那么困难,可她偏偏要这样,像是和谁较着劲儿似的。
结果当然是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