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窗外一片蔚蓝,长空万里,水天一色,分不出连接天空和海洋的地平线,偶
尔几朵白云从飞机腹下飘过,方使人觉得我们是处于高空疾飞中的机舱里。暖洋
洋的阳光从鹅蛋形的小窗射进舱内,倍添悠闲气氛,我轻握着阿珍双手,愉快心
境比外面的天气更开朗,闲逸情怀比外面的白云更轻松。
这是一班飞往檀香山的航机,我和相恋了四年的阿珍刚刚新婚,此刻正参加
一个夏威夷的旅行团去渡蜜月,共享人生中一段最美好、最温馨的快乐时光。阿
珍第一次坐飞机出远门,加上新婚燕尔,心情难免又兴奋又紧张,把头枕在我肩
膊上,长而弯曲的头发垂向我胸膛,我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按着她的拳头,
两人亲暱得像对孖公仔,旁人一眼就可看出我们是一对新婚小夫妻。
阿珍上着一件米色紧身t恤,下穿一条齐膝牛仔短裙,简单自然的穿戴把此
行渡假的性质表露无遗,但却将她饱满诱人的胸脯和雪白修长的大腿显得更引人
注目,加上轻描淡划的素妆,清秀动人的五官,满身都渗透出骄人的青春气息。
坐在我们前排的是一位单身青年,廿多岁吧,西服一度,看来是任职文书工
作的白领阶层,文质彬彬,斯文有礼,在机场集合点名的时候知道他姓郎,由于
这个姓比较少有,所以我对他有点印象,名字却记不清了,就叫他阿郎吧。
反而是坐在左手边三连位的几个少年倒记不起姓氏,名字却叫人一听难忘:
一个叫梦猫,一个叫豹猫,另一个叫夜猫,相信他们是三兄弟,二十岁上下,不
知是否他们的父母喜欢猫儿,所以才分别给他们起了这么一个特别的名字。年青
人果然是年青人,一路上都停不下来,不是追来逐去,就是哼歌打闹,发泄着使
不完的冲劲与活力。
这时坐在阿郎身边的一个女子站了起来,朝着他们说:「好了,好了,别再
闹了,快回到自己座位去,要吃午餐了!」这三个大孩子才乖乖地坐下来。
其实这女子才廿岁出头,比他们也大不了多少,说话之所以有权威,完全因
为她是我们这旅行团的导游兼领队的缘故。
她叫阿桃,白衬衣、蓝长裙,清汤挂面,不施脂粉,扑素而清纯,可能她迈
出学校大门的时间不长吧,仍残留着女学生的影子,蓓蕾初放、豆蔻年华,青春
魅力逼人而来,迷人的身材成熟而夸张,一对丰满的rǔ_fáng把上衣撑得高耸而起,
可对下的小蛮腰却幼得握掌可盈,两团肥胀的臀肉把裙子撑得又圆又鼓,混身曲
线玲珑得像个「」字,但凡哪一个男人见了,都被吸引得不期然地向她行注目
礼,难怪阿郎一上机就马上招呼她坐到身旁的空位,一路上还不停密密细语。
这时空中小姐推着餐车走来,把午餐分别送到每个人面前,我刚把餐巾铺到
大腿面,就给后面的人拍了一下肩,不禁把头拧过去。坐在后排的是一对夫妇,
男的不到三十岁,深灰短裤,啡色凉鞋里面没穿袜子,上身一件花斑斑的夏威夷
恤,使人未到檀香山已领教到夏威夷的热带气氛。他伸出手来跟我握了握,笑面
迎人地对我说:「我姓范,未请教。」我礼貌地回答:「啊,范生,我姓林,有
何指教呢?」他不大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我夫妇俩一向都吃素,刚上机时
也特意对空姐说了,不知是她们忘了还是掉错,送来的还是牛扒餐,也不好再麻
烦她们换过,几片牛扒你爱吃就拿去吧,免得浪费了。」
我拿起餐盘说:「甭客气,反正我们亦未吃,不如我把蔬菜全给你们,换你
们的牛肉吧!」边说边站起身把配菜、薯茸、面包等都拨到他的餐盘里。
坐在他旁边的妻子对我感激地裂齿一笑:「谢谢,林生,你真好人!」我抬
头望过去,嘴里「范太,别客气!唤我阿林好了……」还没说完,就愣愣地站在
那里,再也说不下去,她实在太美了,美得令我晕了一晕,连捧着的餐盘也差点
打翻。
鹅蛋形的俏脸挂着醉人微笑,一头柔软的青丝长及香肩,可能里面没戴胸罩
的缘故,纤薄的丝质开领上衣凸起两座尖尖的小山,隐约感觉到里面那两粒小樱
桃是如何坚挺诱人,最取我命的是她一对媚眼,美目流盼、秋波含春,向着我就
那么一瞧,全身煞那就像触着她发出的电流,麻了一阵。人家说,「眼睛是灵魂
之窗」,我的灵魂顿时被吸扯进她水葡萄般的小窗里。
正迷醉在神游太虚的美妙感觉,阿范一句话把我拉回现实:「这是我内子阿
杏,我在公司取了一星期大假,所以跟她一道找个地方轻松一下,出外靠朋友,
这几天就靠你多多照应咯!」我连忙回应:「哪里!哪里!」才稍微定下神来。
午餐后,大多数人都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阿珍突然皱起眉头对我说:「老
公,可能我坐不惯飞机,此刻胸口有点作闷,还想吐耶。」我转过头去向阿杏求
助:「范太,请问你有没有药油?我太太有点儿不舒服。」她从手袋里取出一枝
白花油递过来,关心地问:「不大碍吧?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