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好吧!那我们这么想,女人总是要结婚的,结婚之后再也不能回娘家的人占大部分,所以……」
「那是你们这里才这样,我们那里随时都可以回娘家的。」南丝闷闷地嘟囔。
「咦?真的吗?」契斯特惊讶地道。
南丝没吭声。
「哦……」契斯特又抓头发。「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吧?」
「就算不是,我们也可以打电话。」
「电话?」什么东西?
南丝扁着嘴,又瞪他一眼。「反正可以很方便的联络到对方就是了。」
「那……」契斯特再抓头发,有愈抓愈用力的趋势。「你也可以写信啊!」
「这边的信送不到那边去。」
「啊……」契斯特继续猛抓头发,突然觉得头皮有点痛,拿下手来一看,居然满手头发,再这样下去,待会儿他就会变成光头了。「你跟家人有那么亲密,亲密到这么不愿意离开他们吗?」
南丝沉默了,好半天后才慢吞吞地说:「其实也没有那么亲密啦!我跟他们多少有点距离……」
「为什么?」
因为她是天才。
「不管为什么,他们关心我是事实。」
「这样……」契斯特思索片刻,决定冒个险试探一下。「那你就只好回去啰!」
效果出奇的好,他话一出口,南丝立刻暴吼过来,着实让他吓了好大一跳。
「该死的你!」南丝满嘴口水乱喷。「要是这么容易离开,我还用得着这么为难吗?」
天哪!她想吃人吗?
瞧她那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契斯特忽然明白他是无法说服得了她的,唯一能说服她的人只有威廉,而且最好的「说服」方式是……
他悄然起身到门外向威廉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把威廉推进去,如同他所猜想的,南丝一见到威廉就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又踢又抓又捶打,疯狂也似的发泄满怀怨气和怒意。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这么为难!全都怪你!全都怪你!」
契斯特微笑着悄悄阖上门,欧多狐疑地看看门,再看回他。
「为什么你要威廉不能反抗地任由她发泄?」
「因为她是女人,」契斯特拉着欧多脚步轻快地离开。「女人通常都很矛盾,她爱你又恨你,但如果你愿意让她在你身上尽情发泄出她的恨意,剩下的就只有爱了。」
「原来如此,」欧多恍然大悟。「难怪每一回我出远门回去,我老婆老是喜欢一边抱怨一边打我。」
「那么你有乖乖让她发泄吗?」
「没有,我把她抓起来狠揍一顿!」
「……」
「不过现在我懂了,以后我会乖乖让她打,免得她送顶绿帽子给我戴。」
「即使她要杀你,你也会乖乖让她杀?」
「……」
加冕典礼前一天──
南丝匆匆爬下楼梯,经过大厅,走向厨房,准备从后门出去找木匠。
她终于决定要送什么给威廉作礼物了,不过时间太匆促,可能要耗费一整晚去完成,希望能赶上明天的加冕典礼。
但在马厩旁,她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到威廉的声音,就在马厩门口,他好像在跟人家吵架……不,是人家在跟他吵架,而他始终维持那种冷静得让人想砍他一刀的语气。
「对不起,我已经和勃艮第大公与安茹伯爵、香槟伯爵约好要一起去打猎,我想他们在等我了。」
「不行,明天就是加冕典礼了,我们今天就必须把话说清楚。」
躲在马槽后面,南丝探头偷看,原来是阿奎丹大公在大小声。
「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了。」
「不,不清楚,你追求梅蒂六年,却在这最后一刻放弃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愿意放弃所有条件了呀!」
「但她仍不肯放弃作女王的野心。」
「……如果她愿意放弃呢?这样你是不是会同意这桩婚事了?」
「不。」这个回答来得快又坚决。
「为什么?」阿奎丹大公怒叫。
「诚如你所说,我已经放弃了。」威廉依然冷静如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