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可不合礼数,老奴扶着小姐,您牵着喜绸就可以啦!”
许劭皱皱眉,不大乐意放开她的手,可是刘鎏立即挣开了,低声说道:“前头有很多外人,照规矩来才好!”
他顿时又乐意了,媳妇的吩咐,得听啊。
于是,许劭咧着嘴嘿嘿傻笑着,牵着红绸带着刘鎏,去前厅里给刘彦和王氏叩头行礼。
刘彦坐在太师椅上,黑着脸,怎么看,都不像是很高兴的样子。
王氏也是红着眼圈,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
许劭到了二人面前,咔嚓就给跪了。
刘彦倒是吓了一跳,许劭的皇族身份,照着规矩,是可以不跪下行礼的。
这小子是不是傻?
刘鎏也跟着跪下了,隐约看到许劭也是跪着的,心下感动了。
许劭带着刘鎏,一起跪下,结结实实地磕了头,许劭才直起腰身,朗声朝刘彦和王氏道:“岳父,岳母,孩儿以后会好好照顾鎏儿,不叫她受任何委屈,请二老放心。”
王氏一听女婿这话,顿时就感动了,放心了。
刘彦却仍旧是黑着脸,只淡淡地点头:“好,都起来吧,吉时已到,速速出门去吧。”
心里却在暗暗忧心:做女婿的娶老婆时,对着岳父岳母自然都是保票打了一堆,他当年娶王氏,也保证不叫受委屈,可是王氏嫁给他,照旧受了不少委屈。他可怜的,金尊玉贵的乖女儿哟……
许劭牵着刘鎏出了门,六匹马的车辇威风八面地停在门外。
前来刘家贺喜的亲眷,也纷纷出门,照着规矩,刘鎏的娘家亲眷要有随行送亲的人,刘雍带着一帮纨绔纷纷上马,跟在车辇后,大队伍缓缓启程,朝年亲王府进发。
仪仗上了路,要顺着三元坊外的朱雀大街,一路在城南游行,再到王府正门。
队伍敲敲打打地上了朱雀大街,许劭才发现,路边前来看热闹的人,居然将大街两边围得水泄不通了,京兆尹都出动了城防军,拦在百姓身前,为许劭的迎亲队伍开出一条宽敞大道来。
刘雍在许劭身侧,看到这架势,忍不住笑了:许劭这黄金光棍汉,单身了二十四年,如今娶妻,成了赵国的空前大八卦。连带着,世人对英国公府也充满了好奇。
“世子爷,您可别黑着脸了,这些百姓,可都是来看您的,您板着脸,可叫这些大姑娘小媳妇都不高兴了呢!”
刘雍身后的一个纨绔,看见许劭被围观得脸色都不好看了,忍不住开口调笑起来。
许劭也心知大喜的日子不能臭脸,听纨绔这么一调笑,立即朝着路边翘首以盼的女人们呲牙笑了一笑。
嚯……
不笑还好,这么一笑,路边的女人们都躁动了。
许劭明明穿着新郎喜服呢,还被一只木瓜给砸了!
许劭:“……”
他能在这里当场发火吗?
刘雍忍不住扑哧笑了一声,笑容还没收敛,迎头也被一颗硕大的木瓜给砸中了,顿时笑不出来了!
许劭看看他,哼哼两声。
刘雍阴沉着脸,转手将木瓜扔到了路面,高傲地抬起了头:小爷是那么容易勾搭的吗?
队伍吹吹打打地行进,过去之后,只留下一地碎了的芳心。
朱雀大街边的一处十字街口,袁知安骑着枣红色的高头大马,听着不远处的唢呐鼓乐声渐渐走近,俊脸森寒,回头瞪了一眼轿子里不老实的刘沁:“你闹够了没有?”
刘沁哭哭啼啼的声音一路没停,炒得他脑瓜子都疼了,一路上,他都不记得自己接收了多少奇奇怪怪的眼神。
幸亏他看上去还是个富家公子,要是个衣衫普通的人,身后带着个哭哭啼啼的新娘子,兴许还会被人当人贩子给抓了呢。
袁知安心情本就不好,被这女人闹腾得性子更是暴虐起来,转头看向轿子边陪嫁的婢女:“你家小姐要是再哭下去,我只好将人原路送还回去了!”
婢女不像刘沁脑子那么混,一听这话就明白袁知安是真的发怒了,赶紧偷偷掀了花轿的门帘,朝里面还在哭泣的刘沁劝说道:“小姐,您可别再哭了,再哭下去,姑爷要将您送回去!您想想啊,三小姐风风光光地嫁了,您回头叫人送回娘家,不是比现在更丢人吗?”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