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刘雍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姐,你身体当真没事?”
刘雍有些后怕,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将刘鎏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还是不太放心:“还是找个妇科御医来给你看看吧。这可不是小事!”
刘鎏点点头,也好!
刘雍转身去吩咐下人拿了刘彦的帖子去太医院请御医。
姐弟俩再次关起门来说话的时候,刘鎏忽然想起一件事来:“簪缨录呢?名单不是在你手里吗?”
刘雍点点头,从贴身的脖子上拿出那个护身符,抽出纸笺,递给刘鎏:“怎么想起簪缨录了?”
她展开纸笺,仔仔细细地将上面的人名看了一圈,才恍然大悟,将名单拍到刘雍面前:“你看看上面的人名,觉不觉得熟悉得很?”
刘雍接过来,凑近看了两眼,立即咦了一声:“这几个……不是之前姐夫说的,西北买军田的商人吗?这个谢席,我很有印象,是这几个人里,从朝廷拿到钱最多的一个!!”
刘鎏看着他点头:“这几个人都在,这个长孙明兰,是颜先生的夫人对不对?”
刘雍点头。
“簪缨录的名单,一定不止是在咱们手里。真正手握簪缨录的人,肯定是……”她看了看刘雍,指了指皇宫的方向。
刘雍会意,脸色却不大好看了:“姐,你怀疑,那位是想密谋造反吗?”
她点点头:“你看看上头的人,有几个如今手里都握着兵权的啊。还有几个是巨富,有钱粮,有兵马,还有谋士,这人想做什么,不是一目了然吗?”
刘雍点点头。
“这名单,如果被陛下知道,将是我们家,和年亲王府的灭门之灾啊。”他苦恼地握拳砸了一下身边的桌子,“赵国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百姓们才过几天好日子,为什么他们非要复辟??”
刘鎏看着他:“你能这么想,我还是很欣慰的。我以为,你们男人都想要皇图霸业的!”
刘雍苦笑,皇图霸业谁不想要?
可若是用千万条人命做代价,他宁可不要。
“这件事,暂时不能让陛下知道!我入宫一趟,你回头告诉爹娘,让他们抓紧时间想好退路!西北乌孙国的叛乱,我总觉得和这些人有关系,年底肯定不会太平了,咱们家要做好准备!”刘鎏说完,捏着簪缨录名单,起身出门去皇宫。
递了帖子求见萧太后,宫里的人知道她很得萧太后的喜欢,自然不敢怠慢,将人先迎了进去。
走到半道上,秋容姑姑就急匆匆地来了,见了刘鎏,神情亲切地迎过来行礼:“世子妃,太后娘娘让奴婢来迎您,上了步辇吧?”
来了索性抬步上了步辇,慢悠悠地走到长安殿,萧氏果然还是在殿门口迎着,见了她,立即笑起来,招招手:“快进来,这天……眼看着就要下雪了,你怎么穿这么少就跑过来了?秋容,快拿手炉给这孩子!”
秋容笑着应了,却拿了银丝炭手炉给刘鎏,驱散了闲杂人等,留母女两个在内殿里说话。
临出门时,萧氏看了秋容一眼:“秋容,去宫门口看看,哀家要的梅花可运到了。”
秋容眸光微闪,点点头。
萧氏拉过刘鎏,只觉得她手脚冰凉,心里终究还是心疼了:“手脚这么凉,怎么不拿个手炉再出门?”
刘鎏看着她,笑眯眯地问:“我手脚为什么冰凉,娘娘不清楚原因吗?”
萧氏神情一顿,手上就微微一僵。
刘鎏察觉到了,心里更是难过,看着萧氏,脸上神情满是受伤:“我以后……娘娘与我相认至今,我将娘娘记在心里,娘娘也是打心底里心疼我的,想不到,娘娘会叫人给我下药,让我体质阴寒,秋冬季以来,受了许多苦楚……娘娘,您真的是我亲生母亲吗?哪有亲生母亲,这样害自己孩子的呢?”
萧氏神情慌乱,转瞬间恢复了冷静,笑着看她:“你这孩子,瞎说些什么呢?什么下药?”
刘鎏心里却已经有了答案:如果真的是被冤枉的,萧氏该伤心愤怒的吧,怎么还笑得出来?在亲生女儿面前,终于伪装失误了吧?
“娘娘,您可知道,我有多想要自己的孩子?您为何要这样对我?”刘鎏哭得满脸是泪,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刘雍的孩子,是不是您……是不是您叫人去打掉的?您害的是自己的亲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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