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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站在架子上,眺目看去,见袁知安立在城头,并没有出城迎战的意思,想必还在等援军到来。
许劭骑马走来她身边,转头看了看队伍里的水龙和火油,问她:“这些东西,什么时候用?”
刘鎏笑眯眯地看他:“叫大家将火油点着,用投石机扔到那边城墙上,不要扔进城里,要扔到墙上哦!”
许劭板着脸点点头,一本正经地吩咐萧翎。
将士们见是许劭发话,虽然不理解这样做的意义,还是纷纷将一罐罐的火油都点着了,投石机发动,一个个的火球从半空飞过,都砸在了城墙上。
龙却城因为要抵御西北荒漠草原上的外族们,城墙是用巨石垒砌而成,不同于内地的黏土墙,很坚硬,哪怕有攻城弩,恐怕也很难破开。
可如今是冬天,龙却城外天寒地冻……
火油砸在墙头呼呼地燃烧着,很快,城墙就被烧得发黑,有的地方温度太高,还泛红了。
可是站在城头的袁知安和一众将士,压根没有因为城墙被烧烫了而转身逃走,暖烘烘的城墙上,众将士还挺舒服的,有人忍不住对着底下的梁国将士哈哈嘲笑起来。
许劭抿着唇,看刘鎏一眼。
她又打了个手势。
许劭转身吩咐道:“将水龙对准城墙,喷上去,快!”
投石机退下,水龙推上来,对着远处的城墙,哗啦啦地喷溅上去。
冰凉的水,遇到滚烫的石头,只听咔嚓嚓几声微响,城墙上有些地方迅速地出现了微小的裂缝。
刘鎏眉目一冷,知道时候到了,双手立即拉上攻城弩的弓弦,缓缓运足神力往外拉。
巨弓的弓弦力道实在太大,她只拉到了一般,就觉得浑身力气好像都不够用了。
可是准备工作已经做足,众将士都在看着她,如果此时泄气,就不仅仅是破不开城墙的事情了,而会极大地打击他们这一方的士气!
刘鎏咬紧牙关忽然返身一脚蹬在弓弩的架子上,大喝一声,浑身力气都运在了双臂上,弓弦咔嚓嚓地一串响,终于开始一点点地延伸开来。
许劭见她脸色发红,担忧地靠过来。
刘鎏见他担心,心下更是生了焦急怒气,肚子里不知怎地突然一热,手上力道迸发,粗壮的弓弦终于到了卡槽上,啪嗒一声,卡上了。
她回过身来,朝许劭点点头,随即朝着城墙,扣动了扳机。
嗡地一声巨响,卡在弓弦之下的巨大箭矢应声而去,化作黑色的线,朝着城墙激射而去。
眨眼间,箭矢穿进城墙里,竟然以巨大的力道直接穿了过去,射出一个圆溜溜的洞口来!
随即,只见城墙开始咔嚓嚓地出现巨大的裂缝。
城头上的袁知安大叫一声:“都下去!”
可是已经吃了,伴着裂缝,城墙开始大面积的崩塌,有来不及跑动的守成将士惨叫着与石块一起掉落下去。
刘鎏不忍再看,她闭起眼睛。
许劭大喝一声:“杀!”
身后的将士们大受鼓舞,大叫着奔杀过去。
城中守军虽然比许劭和张标带来的将士数目要多,可是,刘鎏在城外那一箭实在太吓人了,双方的士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梁国军队冲到城墙下,从缺口杀进去,两方厮杀没一会儿,赵国军队的将士已经开始四下奔逃起来了。
袁知安虽然是个很好的密探首领,可是要做军队将领,却少了一些威慑力,镇不住溃逃的军队,他也只得在手底卫兵的保护下,且战且走,从东门逃出了龙却城。
张标和许劭一早商定好了的,围城必阙,在东门留了缺口供残兵败逃而去,他们的目的是收服整个西北,并不是想赶尽杀绝。
结果一场战事很顺利地就结束了,四五个时辰之后,整座龙却城,就落入了梁国之手。
刘鎏在城外一箭射穿城墙的事情,迅速传扬开来。
当晚,她在龙却城城守府的大门外,与许劭一起进门,许劭见四周不少将士用绿油油的目光看着刘鎏,抿了抿唇,抬手将她的头盔取了下来,如瀑布一般的黑发披散下来,露出藏不住的女儿形态来。
许劭猿臂一伸,将她揽进了怀里,半抱着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