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晴朗的一天。郑林夕与宇文邕早早的就起了,杨坚不久也入内,三人笑着坐在屋内。
今日大家非常统一的对昨日之事缄口不提,除了杨坚依旧坚持让我坐在二首。
“记得上一次相见,还是在蒲州,如今大人已经成为大司空了。”杨坚笑着说道。
“人总是要长大的。令尊可好?”宇文邕寒暄道。
“谢大人关怀,早先曾染风寒,如今也已渐愈。”
“令尊乃是大周的顶梁柱,皇上听闻杨老将军身体不适,也是在意,如今痊愈甚好。”
“谢皇上还挂念着,臣不胜感激,在此谢过皇上了。”说罢杨坚感激地朝外做了个揖。
“今日难能一叙,那罗延同我好好喝一杯吧。”
“今日怕是不行了,我已应了皇上要早早回去交差。”杨坚略有难色道。
“怎么,杨公子今日便走?”宇文邕没有说话,于是我向杨坚问道。
“还望大人姑娘不要介怀。”
“既是如此,那惩罚一下杨公子如何?”我灵光一闪,想到了些好玩的东西。
“姑娘说便是,普六茹坚认罚。”
我望向宇文邕,宇文邕没有否定,我了然,向杨坚正色道“杨公子有没有听过‘人说有,猪说没有’的故事。”
“这……在下鄙陋,未曾听说。”杨坚一脸疑惑道。
“那杨公子的意思是说没有咯?”我引导着。
“不错。”杨坚点头,继而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红了脸“这……”
“这可是惩罚,杨公子可不许恼我。”我忍不住笑道。
“是。在下认罚。”杨坚脸色微微有些难看。
我偷偷瞥了眼宇文邕,见他正忍着笑,唇角微微勾起,但仍忍着不做声,旋即,我又对宇文邕说,“早听下人们说司空大人是不言则以,言必惊人,小女子这里有一道题,‘猪是的念来过倒’请问大人能否将其倒过来念出来呢?”
我凝望着宇文邕,却见宇文邕朝我一笑,那笑带着警告与戏谑意味,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既是倒过来念者为猪,你怎的将此句倒过来了呢,夕儿是要告诉我你是猪?”宇文邕依旧笑着,我不禁嘴角抽搐。这个人……居然曲解了我的意思。
果然,君王不能惹,宇文邕君王更不能惹!
“哈哈,大人果然不逊于当年,可是替在下出了一口气。”杨坚也放开了尊卑,调侃我道。
“拿两头猪跟我比当年?”
“额……”听罢杨坚顿时屏住了笑。
“大人此言树了两个敌人,可要当心了……”我瞪着宇文邕,哼,居然说我跟杨坚是猪……不过,如此被宇文邕调侃,这算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本大人欢迎来挑战。”宇文邕也笑了,一排白白的牙齿露了出来,让郑林夕不禁看得入迷,他像小孩子一般笑了,帅气的小孩子!
然而,时间总是能泯灭一切,小孩子终究也会长成大人。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第五日的下午。
“普六茹坚在此告别大人,郑姑娘,我们长安再会!”杨坚看了看郑林夕,又看了看宇文邕道。
“走吧。”
“杨公子好生慢走。”
看着杨坚的身影上了马,逐渐远去,我不禁胸口有些发闷,是不是,我也要,也要留下背影去往他方?答案是正确的,可我不想承认,我突然觉得幸福的日子好短,要珍惜啊,一定要努力珍惜这最后的五天,与宇文邕在一起的五天……郑林夕在心里暗暗道。
这,会是郑林夕一生极美的一笔。
又入夜了。
不知怎的,从杨坚走后天气便凉了起来,也不怪,二月的天本还保留着对冬的不舍。
“冷吗?”
“不冷。”我缩在床内,紧紧地抱着床褥。
“还说不冷,手都是凉的。”黑夜中,宇文邕拽过我的手。
“我没事。”将手从宇文邕手中挣脱,郑林夕继续抱着自己的那块被褥,因为两人隔着些距离,冷风从缝隙中侵入,早些天是温和的倒是不打紧,今日这天,郑林夕因着被褥里的空隙是越发有些冷了。
“你干什么!”郑林夕惊呼。
宇文邕却毫不介意的大手一伸搂住了郑林夕,将下巴抵在郑林夕的肩头。“好些了吗?”
宇文邕的身体一靠近,郑林夕顿觉温暖,但仍是倔强的挣扎着“放手。”无奈宇文邕就当什么都没听到,从背后桎梏着郑林夕,不一会便呼吸匀称进入了梦乡。郑林夕见状也不在挣扎,自然自语道“就当是你给我暖床了,哼。”
“那我便为你暖一辈子的床。”
“你竟未睡!?”
宇文邕挑眉反问道“我有说我睡了?”
郑林夕气结,心里暗暗道,他就是个暖床的,嗯,对!就是个暖床的!
不一会郑林夕的困意袭来,不禁打了个哈欠。
“夕儿。”没来由的宇文邕突然叫着郑林夕。
“四公子,早些睡吧,我好困的。”我带着倦意道。
“恩,快些睡吧。”宇文邕掖了掖郑林夕那一角的被褥,搂着郑林夕道。
很快郑林夕便进入了梦乡,梦里,有一位男子温柔的在她耳边道“夕儿,我愿为你暖一辈子的床褥。”
郑林夕不知道他是谁,但是,因着这声音,也能,一夜安好。
六日,七日,八日过去,离开,已然迫近……越是美好的瞬间越容易逝去,尽管我们曾努力去抓,拥着怀抱里的人信誓旦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