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觉察到我在乐什么,瞪过来一眼,揉揉自己脸,只是没有空闲抱怨,继续埋头苦干。
不过,为什么……他把汤里的虾仁都给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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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时候赔了掌柜的一张银票,立马有小二笑呵呵领着换了个院子。
只是影枭送急件过来时,有些麻烦。嗓子依旧有些嘶哑,好在眼睛昨晚一直有七冥拧了毛巾敷了。
现在,立在大开的后窗前,对着院子里,月光下茂盛的花木忡愣。
有一群小蚊盘旋着在草木间飞舞,随风靠近窗前,又被屋里的艾香熏远了。
身后,外厅,七冥吩咐小二哥撤了晚膳。
他向来一样,几乎没有说什么话,但是……感谢这身修为,我听得到他在。
右手并指,扪心。掌心贴着拳头大小的心脏所在的位子。
宣誓时的礼仪。成年礼上,和对着那面星图宣誓时候所用的,比起现在时间的作揖叩拜等等,可谓十分简单的礼仪。
熟悉,但在目前这身打扮时,显得有些些特别。
指下是自己的心跳,唇角,不由慢慢勾起。
自己,接受事实了。
虽然所有的训练和经历都教导和培养了我们永远向前看,绝不回头的果断,还是不能抗拒人的本能--尽力忽略那些能够伤害和冲击自己的现实。
拜堂前那番话,若说是为了开导七冥,尚带了含糊和逃避,只是为了告诉他,他对我的重要,那么,昨晚,坦诚自己的无助和悲伤,便是真的真的直面和承认,千,他不在了。
无论是初来乍到的自己挣扎在哀伤和思念里的时候,还是那夜冰凉湍急浑浊,漩涡处处的江流中,千,他都不曾看着我。
他,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
不在了。
是的,千不在了。
昨晚,达成人和人能有的最亲密的姿势,进入我身体,试图将我从崩溃的边缘拉回的人,是七冥。
抑着自己的悲伤,支撑两个人的人,是七冥。
冥。
启唇,无声地唤。
昨夜,我终于承认了。
只是承认呵……
却也是分担。
分担……
和分享一样的,伴侣间的理所当然。
尊重和爱恋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或许,直到昨夜之前,我在这个新的世界里,担着这个新的身份,一直一直,不曾真正打开自己,去彻底地信赖和接受某些东西,某个人。
总在以遗承自以往的习惯,尽力护着七冥。却似乎忘记了他和我,本是并立齐肩的人。是平视着,相对微笑的另一半。对于某种不堪过往的怜惜并不是该造成两人对视角度的改变,也不是他需要处处被保护的理由。
原因,起码部分的原因是由于,我不愿承认,不愿承认千他,已经不在。
这个事实,是需要七冥分担的,却也是我不能直面的。
现在又哪里愿意?
却终于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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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轻响。
七冥还是习惯性地候在一边。
大概不想搅了我出神,停在一步开外处,不再靠近。
放任我思念和悲伤吗?
“七冥。”不由自主开口唤他。
“嗯?”他轻扬声问。
“七冥。”他的声音,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