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你认识我们,我们认识你就行了。”
顾清澜神色很是冷漠,而沈荔欢则是后退几步伸手把病房门给关上并反锁了。
见她反锁了门,梁芳岐和罗国栋都惊慌地看着他们,“你们反锁门是想做什么?你们别忘了这里是医院,如果你们想害人你们一定跑不了!”
“别紧张,我们不是想要害人,只是有些前尘往事想要问问你。”
沈荔欢勾出一抹冷淡的笑来。
这次来医院找梁芳岐,他们一家人都出动了,她也把药带在了身上,不怕她不老实。
“什么前尘往事,你们会来问我?”
梁芳岐紧张地看着他们,一颗心提了起来。
“三十四年前,你曾在帝都医科大一附院当助产护士,二月六日当天就是你给一位名叫裴远宁的女士接的生。”
随着顾清澜清冷的声音响起,梁芳岐的表情越来越惊恐,“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问我!”
梁芳岐终于记起为什么她会觉得那张血脸很熟悉了,那是她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亏心的事情,她为了保命,也为了金钱,她背弃了自己的人格道德。
她曾经真的很热爱自己的职业,她是一名助产护士,从工作那天起她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忙着跟个连转轴似的。但是这一切辛苦都在听到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后都变得心甘情愿。
可是她早已离开自己的岗位,因为她做了亏心事。
“怎么,我还没有问你什么问题你就说不知道,你的记忆力已经退化到这个程度了么。”
顾清澜冷笑一声,顾廷宇厉声斥道:“还是说你心虚不敢说!”
罗国栋一脸迷茫地看着自己的老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还牵扯到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梁芳岐捂住脸小声啜泣,“我真的不知道,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怎么会记得?”
“不记得?”
沈荔欢呵了一声,“我问你,当年你给裴远宁女士接生,她生下来的孩子是一出生就夭折了么?”
“我真的不记得了,你们去找别人吧。”
梁芳岐求饶一般道。
“不记得,你当年离职的理由就是说自己不能接受自己接生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现在你和我说不记得了。”
顾廷宇蹭的站起身转起了手腕,脸色很是暴躁。
罗国栋忙挡在老伴跟前,怕他会突然打老伴。
沈荔欢不耐烦这样无用的询问,直接走上前迅速无比地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巴,梁芳岐的眼神渐渐变得涣散。
罗国栋连忙推开她的手,警惕地看着她,她顺势收回手也不生气,将自己口袋里的录音笔拿出来并长按d中键,开机后按d下键开始录音。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梁芳岐。”梁芳岐老实地回答。
罗国栋顿时瞪大眼看着老伴,沈荔欢嫌他挡路也给他塞了颗药丸,罗国栋石化了,只剩一双眼睛能动。
顾清澜他们都紧紧地盯着梁芳岐,顾廷宇更是屏住了呼吸。
“我问你,三十四年前你给裴远宁女士接生的孩子是一出生不久就夭折了么?”
“不是,她生下的是一个很健康的男孩。”
此话一出,顾廷宇就咬住了自己的拳头,内心里无数的风浪在翻涌。
“那裴远宁女士为什么会被告知她的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这也是大家最想知道的。
“当时我们把裴远宁女士的孩子抱出去给他的父亲顾修瑾先生看,并向他告知这个好消息,但是顾修瑾先生怀里已经抱有一个孩子了,他把他怀里的孩子交给我们,并说这就是我夫人生下的孩子,你给她抱进去。”
“我说这怎么可以,这不是骗人么?但是顾修瑾先生说你们想要把真相说出来也可以,但是我们顾家也不是吃素的,小心你们的家人哪天就消失了。我和另外一个护士当时才二十几岁,被他这么一恐吓我们就听了他的话把那个孩子抱了回去,当时裴远宁女士已经力竭晕了过去,所以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可是过不久那个孩子就夭折了,裴远宁女士醒来知道这个噩耗几乎老了二十岁。”
梁芳岐的声音干巴巴的,顾清澜和顾廷宇却听红了眼睛。尤其是顾廷宇,知道自己从未谋面的母亲为了自己而心碎,他就忍不住自己的眼泪。
沈嘉树从背后揽住妻子的肩膀,给予她力量和支撑。
“那另外两个给裴远宁女士接生的医生呢,他们知道这件事情么?”
顾廷宇咬牙问道。
“我不清楚,因为裴远宁女士生产不是很顺利,所以他们两个留在了产房里没有和我们一起出去。”
“如何会不知道,自己刚接生出来的孩子才出门两分钟就换了一张脸,还没过多久就夭折了,他们会一点都察觉不出来么?”
顾廷宇气愤无比地踢了一脚墙壁,那两个医生肯定被顾修瑾收买了。
可恨的是一个已经死了,一个又去了蓝国,人海茫茫不好找。
沈荔欢又问,“难道当时在产房外等待裴远宁女士生产的只有一个顾修瑾?”
若是外婆的娘家人在场,顾修瑾哪里有条件做狸猫换太子的事情?
“是的,裴远宁女士生产的时候是凌晨,所以外边只有顾修瑾先生一个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