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开公寓已经两天。
周库有些坐立难安。
任谁知道自己床上待着个生灵的时候都不会那么平静,况且对方待的时间还不是三天四天,而是两年。
这意味着两年来他在这个房间里做的所有事都已经被对方看了个底朝天,隐私被无声窥视的感觉让他维持着心情复杂的状态。
写稿是不用想了,附近有人看屏幕的感觉让他落在键盘上的双手无法动弹,被强烈注视的残余感反复提示着他牛眼泪抹过以后看到的事物——阿川倚靠在他的床头,仿佛欣赏古董花瓶的目光投射过来,半透明的手轻轻扶住叠好的被子,这令人惊奇的画面足以撼动他二十多年来坚持科学的三观。
当牛眼泪的效果逐渐消退,他眼中的阿川从清晰到模糊,直至消失,一切恢复原样,似乎与平常没有什么不同。
但他很清楚的知道,阿川就在那里,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用打火机拢起火光,周库点了根烟临窗惆怅,撩开一角绿色纱帘,如深蓝幕布的天际呈现鱼鳞状的灰云。
呼出满腔白雾,卷曲的烟缭绕在他四周,原本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电显示:麦桑。
连忙吸了口烟,他用拇指并食指把烟从嘴里拿下,立刻接通电话。
“麦桑?”
“裤衩,我们长话短说。”
那边的人似乎很匆忙地在准备着什么东西,塑料袋发出抖动的杂音:
“你的那栋住宅从建成到现在,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命案?”
“哈?”
一上来就听到这个问题,嘴里没吐完的烟差点把他呛到。
“你知道阿川为什么会在两年前出现在你的公寓吗?”
“为什么?”周库问。
稍微顿了顿,电话那头的人说:
“因为他两年前就已经‘死’了,那栋公寓是放在他名下的产业。”
“什么?”
悚然一惊,周库满脸懵逼。
“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你去查一下你们这栋公寓两年前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跟少东家有关的那种,记住,一定要问到阿川的名字,原名!绝对不能错,知道吗?”
“噢,好……”
“我先跟阳哥去买点东西,待会儿有大事要做,不出意外你家阿川今晚就能回去,但前提是我们一定得弄清楚他的名字…卧槽你二叔来了,快快快——那先拜了。”
电话里只剩忙音,周库疑惑地盯着手机,最后那句“二叔”似乎不是跟他说的,而是跟另一个人说的,也不知道麦桑跟他的新男友现在到底在做什么……这种跟鬼神扯在一处的人,总有种莫名的不祥感觉。
算了,麦桑现在的情感生活他也管不了,还是先按照对方的嘱咐去调查一下吧,不发消息直接打电话过来,看来是很要紧的事情。
揣上手机,他望了眼空无一物的床,摸摸衣服确定自己穿戴整齐,于是开门前往物业处。
……
提着大袋小袋挤进房间,差点被阴森森二叔跟踪的两个人火速关门。
把两袋东西往床上一丢,涂曹寿坐倒在柔软的被絮里发出憋闷的声音:
“卧槽吓死我了,感觉你二叔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盯着我俩,都快要跟到门口了,就差没跟我们一起进来。”
“……”
介克阳没说话,走到床边顺手揉揉爱人松软的黑发,就打开塑料袋开始低头检查里面的东西,拿出一只小瓷盘和两块朱砂,又点出几张黄纸。
倒出朱砂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