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启温和登上皇位,她心里就不舒服,哪个做奴婢的不希望自己的主子飞黄腾达,跟着她的人不也是能跟着‘鸡犬升天’么。
启温婉走过来,见小蝶这几日心神不宁的样子,也不管她,她走到屋里去拆信封,柳溢歌又有信写过来了,不知今天她又写了什么好玩的。
信上道:“小婉亲启,长公主之事已在极力安排之中,请小婉放心,只是过不了几日长公主就要走了,临走之前,小婉有没有什么话想对她说,一定要转述给我,我好做相关安排……”
想到能进公主府与大皇姐叙话,启温婉十分期待,她提笔写了回信。“溢歌亲启,谢谢你极力替大皇姐张罗,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我为有这样的你感到十分骄傲,如蒙不弃,一定安排我们见面……”
思及不知何年马月才能与启温和重逢,她的心中一片柔软,想着一定要与她的大皇姐见一面,也希望她能早日在民间与红菱重逢。
当下把信交给小洁让她送出去,并吩咐她要柳溢歌告诉她时间地址,做如何安排。
柳溢歌接到信后亦喜不自禁,小洁做了两人的信差,也不知多少次看到柳溢歌高兴的样子,老是开心的咬着手指痴笑,心道:“太子到底写了什么好玩的,柳将军笑的这样开心?”
柳溢歌看完信后,撕了个粉碎。她生性谨慎,做事更是滴水不露,不留给人一点子的把柄,就算启温婉写的信,她看过一遍,已默默的在心里背诵下来。
她道:“你告诉太子,明日上午,在第一个十字路口见,旁边有一家卖小吃的,那老板爱挽着十字髻,身上穿着蓝色的布衣,腰间围了一块白围裙,她家门前摆着三笼蒸包子的笼屉,你让她注意看就知道了,我在那等她。”
“好。”
小洁记得明白,出府,回宫禀过启温婉。
启温婉道:“本宫知道了。”直待第二日下了朝,把宫女们打发了,就往柳溢歌说的地方奔,心道:“也不知溢歌要出什么主意,一定十分有趣。”
柳溢歌虽未说,启温婉心中已十分期待,终于要干出一些偷偷摸摸的事儿了,想来跟‘人约黄昏后,月上柳梢头’差不多。
是贼约,偷偷摸摸的约会。
启温婉对未知的东西有种天然的喜悦之感,等奔到了约着的地方,果真看到一个挽着十字髻的老板娘,身上穿着蓝色的布衣,腰间围一块白围裙,屋前兜了一块雨布,雨布下摆了两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三堆笼屉,再看路面,正好在十字路口,只是溢歌怎的没有来?她东张西望,伸首以盼。
不一会儿柳溢歌来了,她兴奋的跳起来,挥着手道:“这里,这里。”
等柳溢歌来到面前,她才有些抱怨的说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柳溢歌道:“我怕有人发现,就和你错开了过来。还好,你还知道把龙袍给脱了,不然得引起多少明眼人的侧目。”柳溢歌虽没明说,到底还是夸启温婉懂得见机行事,启温婉挺开心。
她道:“你想怎么干?”
柳溢歌眯着眼睛看了左右的道儿,道:“等一会儿,我已经收买了公主府里挑菜的阿福,咱们就装扮成他兄弟样儿进去就是了。”
启温婉一听这个主意,当场就乐的开怀,问道:“你要我装男人,那可太有意思了,我一直想着要小试身手,令你刮目相看,我要是扮上男人,肯定是个顶俊俏的男人。”
启温婉不免为自己造势,自吹自擂一番。柳溢歌在旁看着她的描绘,但笑不语。
等了不多时候,那位阿福挑着两筐菜来了。柳溢歌道:“那是阿福。”
启温婉顺着柳溢歌的手指着的方向望去,差点当场晕倒,这个阿福中年模样,她知道在启思国看上去有点中年的,都上了很大岁数,留着一字胡,穿着灰色的上衣,头上戴着布巾,把头发包住了,一边走担子上下的晃着。
启温婉不信道:“你要我扮成这样?”
柳溢歌道:“你有意见应该早说嘛,现在公主府里我都安排好了,临时改变主意怕是不妥。”
启温婉扁着个嘴儿,现在也只好如此了。“我们去哪里换衣服?”
“也不用多费劲,就找个没人的地方,让阿福把衣服脱下来就是了,咱们买他的衣服,再多给他一倍的工钱,咱们替他挑进去,小婉以为如何呢?”
“好,好吧。”
如果别无他法,只好勉强一试了。
阿福的衣服一股汗味儿,启温婉拎在手里,一手捏住鼻子,这样的衣服她实在不好意思穿在身上,问道:“你到底多久没有洗澡了?”
阿福乐呵的回道:“没多久,也就一个来月。”
启温婉当场跌倒,大夏天的一个多月没有洗澡,难道就要懒到这个地步才叫国情吗?
她勉强穿上衣服,头只好冲着天上,她不想闻,不想闻。柳溢歌道:“你就不要讲究了,等进了公主府换掉不迟。”她又嘱咐启温婉转过头去,“我给你梳头发。”
把原先梳理的很讲究的发髻拆了,挽了男子发髻,又用布包了头,再给启温婉贴上小胡子,上下的打量了一番道:“好了,这样进去应该没人会注意,你待会儿从后门进去,你把菜筐挑起来我看看像不像?”
启温婉挑上菜筐,倒也没什么不妥当的,她从小住在天机山,农活没少干过,这点菜对她来说小菜一碟,她不但能挑,还能挑出点水准来,比如说,一边扭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