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看去,佳人如斯芳华如霞。
不知为何, 纪如寻心中有了些不痛快,也是要及笄的人,她似是慢慢敏感起来。总感觉她救回来的这个大夏公主不简单。
十五年前,大夏外戚专权,皇室凋零。大夏九王爷与魏家势如水火。她只知道师父虽是在山上,却是为九王爷办事的。
如今大夏的皇帝不过是个傀儡。一同的,大夏的公主也是地位卑微,比不上魏家的嫡女。若是攀上李家, 对于大夏的公主而言,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事。
李歌站在此处没有说话。
孟沅却是先回了头,风撩起她耳边的碎发,衣角随风翻飞,一副弱不禁风的娇柔模样。红唇微动,“表哥,我是来告别的。”
纪如寻惊讶万分,这公主方才竟然叫李歌表哥。
“嗯。”李歌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毫不挪位地嗯了一声。纪如寻身子不高,悄悄看去。李歌这厮居然还有对美人儿冷淡的时刻。
孟沅似乎料到李歌的冷淡,依旧笑得温婉可人,“纪小姐是我救命恩人,我能不能和她说几句话呢?”
纪如寻刚想答应,突然瞥见李歌凌厉的眼神。有些战战兢兢地说道:“不过举手之劳。不是什么大事。”
孟沅笑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歌一眼,就告辞离去。
纪如寻总觉得李歌瞒着自己什么事,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这边,李歌已经选好了一匹马儿,纪如寻一脚蹬上去。
还未喝出一声“驾”,后面立马贴上来一具身子。“李歌,你下去!”纪如寻脸红透了,那夜是他受伤,如今伤好了何必再共乘一骑。
“别乱动。”李歌双手很规矩地围过她的腰肢,在纪如寻耳边压着声音轻轻说道:“我伤还未好,你若是不想再背我回府,就乖一些。”
马蹄踏起。溅起荒原的野草劲根相织的泥土。
纪如寻感觉到身后的人,将自己围入怀中。迟疑了会儿,还是问道:“那个公主为何叫你表哥?”
李歌没有应答,纪如寻心中正慌乱自己说错话时。他的声音从耳后传来,“我的姑姑曾是大夏的贵妃,不过十五年前已经在一次亲王夺位中死了。她的儿子也没能逃过屠杀。”
他的话顿了一下,“那个六公主,是姑姑的女儿,大夏的九王爷救了她。”
纪如寻想起,她之前在家中时。三哥怕她嫁不出去,想让她嫁给一个官位寻常的表哥。不过李歌和孟沅,应该都不会处于她这样没人要的境地。
看着纪如寻不说话。李歌皱眉,“这是我第三次见她,从前都未和她说过话。”
不知不觉间,马儿已经跑出边城很远。纪如寻看着前方的雪山,她如今知道雪山离她十分远了。听到李歌的话,纪如寻轻笑了出声,他这样解释跟被师姐抛弃的情人语气相差无二。
所有人都同她说过,李歌莫要去招惹,这是个儿时出彩,长大却浪荡的公子哥儿。纪如寻低头看着李歌握着马绳的手,手心练剑的茧比她还要厚些,在血色蔓延的密林,在月光满银的荒漠腹地,这双手救了她两次命。
李歌见纪如寻依旧没有说话,心中有些忐忑,“我和她...”
“傻子,我们回城吧。”纪如寻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使出半分内力,风零碎她的话语。
李歌闷笑起来,将头抵在她的头上,双手绕得更紧些,“小呆子,你方才说谁是傻子?”
双手扬起马绳,往侧边一转就掉转了马头。纪如寻似能感受到背后俊公子得欢畅,眼睛望着前路的荒原,问道:“李歌,你为何会来边城?”
“因为没来过边城,想来见识下。”李歌很是随意答道。
纪如寻耷拉着头,这怎么和师姐教的不同。有些无力地回了声,“嗯。”
李歌双腿夹了下马腹,腾出一只手使劲揉着纪如寻的头,“回城了。”话语认真声线平稳,可他的耳朵却在暖阳下愈发红了。
刚刚下马,就看见纪铮云带着队伍操练。这都快一个时辰了,她看着练武场上的高仪淮,也穿着盔甲立在一旁,虽是秋高气爽,但汗水还是从他脸颊上滑过。
如今,蒙木已死。剩下的沙匪不足为惧,他们过几日便要去清匪。
像是感受到纪如寻的目光,高仪淮微微侧头望向她。不同于以前的怯弱低头,她眉眼间带着杀伐锐利,一张五官精致的小脸像是在那夜后,就长开了。不是京都贵女的温婉娇美,是山泉样的清冽如画。
这已经不是红着脸从他手中接过一把小木刀的小姑娘了。
高仪淮看着李歌走到她身旁,同样肆意俊美的少年站在她身边,没有半分违和。高仪淮垂下眼帘,仿佛回到幼时记忆,他坐在宫殿门口。
等着纪叔叔牵着纪如寻进宫看他,那一日纪叔叔没有来。他坐在那里等了半日,有太监告诉他,纪将军平乱去了。
又过了几日,他听闻。纪夫人和纪如寻或许已经葬身山野间,他抬头看着宫殿屋檐,还垂着雨滴,晶莹透亮。没人知道,不过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