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公司,发现那名叫“螳螂”的偏分头男子已经不见踪迹,连陈海东也不在了。
偌大的工作室里,竟然没有半个人影。
“奇怪,老总去哪儿了?”
记得走之前,陈海东特意叮嘱自己速去速回,把任何有关“动物园”的详细线报以最快的速度带回来办公室。但如今自己回来了,他倒好,自己玩起了失踪。
这时傅杨正巧从洗手间回来,曾玉春赶忙一把揪住他:“诶,你来得正好,老总呢?其他人呢?”
“他刚接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一句话也没留下。文绮出任务,小艾我就不知道了。”说话间,傅杨已经注意到柳艺馨手里沉甸甸的袋子,连忙上前献殷勤,仿佛之前的告白阴影一扫而空,“需要我帮忙吗?”
“谢谢,不需要。”柳艺馨礼貌性地笑了笑,将袋子放在自己的办公位置。
傅杨碰了个软钉子,只好转移话题:“那是什么呀?”
“哟,还有你看不出来的东西啊?”曾玉春走向饮水机倒了杯水。
“废话,我是神眼,又不是透视眼。”
“那是‘动物园’的罪证。”柳艺馨突然说。
“罪证?”傅杨有些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咱们是准备和‘动物园’打官司?”
“打你个头。”曾玉春白了他一眼,又别有深意地瞅了瞅柳艺馨,“起诉的事情交给调查局就好了,由他们走官方程序,什么警察局、法庭、检察院,到时候统统都会帮我们搞定的。咱们就别瞎操心了,啊?”
“哪有这么简单。”柳艺馨道,“你忘记上官宏的话吗?‘动物园’在这里经营多年,肯定有不小的关系网,如果不将他们的保护伞掀掉,根本就无法斩草除根。”
曾玉春哑口无言。还真是啊,自己太小看权钱勾结的能量了。
办公室的固定电话蓦地响起。
曾玉春过去接起听筒:“喂,您好?”
“玉春,是我。”电话里居然传来文绮的声音,素来心如止水的她这回语气里也出现几分担忧与不安,“我的车撞到人了,对方现在纠集十几个人,把我团团围住。”
“什么?!”曾玉春闻言后比她还焦急,“你人在哪里?”
“海滨路,南启码头。”
“好,你等我,千万不要下车!”曾玉春待对方挂完电话,也把听筒往桌上一丢,旋风般地拿起车钥匙要往门外跑。
“怎么了?又要出去?”柳艺馨不解,这才回来几分钟啊。
“对,差点把你们忘了。”曾玉春一个急刹车,回头着急地大喊,“快跟我走!文绮肇事了!”
肇事?她和傅杨同时以为自己听错了。
“哎呀,没时间解释了,快!”曾玉春手掌一挥,活像正在指挥战队冲锋的将军,然后自己率先冲了出去。
看到他罕见的火急火燎的模样,另外两人再也不敢迟疑,也从椅子上站起来紧随其后。
保时捷驮起三人后,如同一枚蓝色的火箭,除了没有喷出烈焰外,以几乎同等的高速开始风驰电掣。
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现场除了文绮自己,就只有两名身穿制服的交通队警员站在文绮的吉利车旁边、似乎在一边质询一边做笔录。而她在电话中提及的受害人及其十多位同伙却无影无踪,仿佛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又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们看见交警来了,不敢再恣意闹事?即便如此,也不可能放着赔偿不要就这么离开啊?
谜团瞬间笼罩在车里三个人的心头。
好在文绮是确认安全了。待交警离开后,曾玉春连忙下车,上前问道:“没事吧。他们人呢?”
“很奇怪。在远远看见警车后,他们突然就一哄而散,但我观察过,他们不仅撤离得很快,也很有秩序,就像是……有预案一样。”
“预案?有预案的话,通常不是碰瓷吗?”傅杨道。
“可是从头到尾,他们没有向我提出赔偿,连让我送受害人去医院都不肯。”
“啊,还有这种事?”
柳艺馨思忖须臾,忽而提出一个新观点:“会不会跟你现在的任务有关?有人想借此生事、阻挠你,好让你错失时机?”
她的视角虽然奇特。但傅杨和曾玉春仔细揣摩,却觉得不无道理。
很多悬疑片的情节不都是这样设计的吗?
一旦主人公被某些琐事或者闲杂人等阻挠,接下来便会发生谁都意料不到的波澜乃至惊变。
可文绮很快就否定了他们的猜度。她今天仅仅是作为财务人员去行政机构办事,任务虽然必要,但在时间上并不紧迫。哪怕真有人想要对付翼能,也不可能选择这种明知不痛不痒的节点下手。
而且根据她的回忆,那名被她撞伤小腿的人是一名年过花甲的老大爷。这个年龄的人如果不是为了讹诈,就更不太可能参与越加复杂的阴谋了,何况又是针对翼能的?
还有一点也很可疑。将她连人带车围住的十几个人虽然气势汹汹,但除了个别领头的上前敲击车窗玻璃要她下车以外,其他人到最后甚至都没有任何过激的反应,何况在明明占理的情况下反而选择逃避交警的妥善解决。这本身就是很不符合常规的做法。
真是一场诡异的肇事。
柳艺馨隐隐感觉他们几个开始不知不觉地卷入到某个设计好的陷阱当中。但眼下不要说任何证据,哪怕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根本无从支持她的直觉。
“文绮,你还记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