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下巴,如果是她的话,送送东西的确可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就是这个脸得遮一下,她可不想给那帮人记住,免得以后想干坏事儿时给人认出来。
当晚易禾回到家的时候房间里并没有人,今天周娴没有过来。
尽量不去理会那一点点失望的感觉,她脱下了外面的衬衣,只留了一件背心。今天并不是很想喝酒,于是点了支烟,倒在沙发上慢慢地放松身体。易禾把手臂搭在沙发椅背上,褪去了衬衣的遮掩,依稀可以见到上面交错布满的疤痕。
顿了十几秒,易禾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和耳机,开始找来听。周娴到时候收到演唱会的门票一定会很高兴吧,也许自己也应该事先做点功课预习一下。
其实易禾的时间并不多,她已经让秦二帮她去联络一下那边的人,她明天就可以过去干活儿了,虽然跑一趟可以拿到一百左右,但这活儿也不是很频繁……也许她还应该做点别的,这么一来,确实是很累啊。
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了要做这些,易禾忽然觉得困意涌上来,最近也的确觉得身体肌肉时常会疲惫,她把抽了两口的烟丢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捻灭,然后就伴随着耳机里低沉又略带沙哑的歌声,倒在沙发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十四,十四!”
朦朦胧胧间,易禾听到有人在唤这个名字,有些陌生,她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伴随着那个声音传来的还有一些噪音,像是机械故障的卡壳声,还有远处连绵不绝的枪声,时不时夹杂一些人的痛呼。她眼前看到的景象也是一片模糊,就像她的记忆一样,但是那片模糊之中,还是有几抹鲜红会溅起来,好像溅到了她身上。
“十四,他们过来了!十四!”
她听到那个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已经贴在耳边了。易禾猛地浑身一震,她忽然想起来她就是十四,那是她编号,她怎么能睡得忘记了这件事情,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我——!”易禾猛地从沙发上坐起身。
四周是一片昏暗,只有自己进门时打开的门口附近的装饰灯亮着,耳机散落在沙发上,一只已经掉到了地上,因为四周实在安静,她还可以听到从耳机中传出的细微的声音。把手机捡起来,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多。
“我怎么又梦到了那些东西,啧……果然不能睡在软绵绵的东西上,这把贱骨头”。
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脑门,易禾起身,拖着无力的身子一步一步挪回房间里。她没有在床上躺下,反而从一旁的柜子里拖了一套简单的薄垫子,铺在地上,然后又从柜子里拿了一个毯子出来,躺在摊好的垫子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用毯子随意盖盖。
然后她才合上眼继续睡,还是觉得这样比较安心。
当然,她放着旁边的床不睡除了自己过去经历的原因之外,还有周娴的缘故,要她若无其事地在周娴和别的男人滚过的床上安安稳稳地睡个好觉,不可能。所以她当初为什么没有彻底拒绝周娴这个要求?易禾越想越觉得自己有病。
在往后的几天里易禾几乎没有再回过学校上课,周娴那边,她解释说自己在学校一个教授那里为他新论文的完成做辅助工作,其余来自周娴的信息,特别是那些不痛不痒的内容,她都选择忽视然后继续手上的事情。
她没有那个时间,她现在每天睡觉的时间都不足六个小时,强行维持着精神线支持着完成正常工作已经是极限了,更别提要耐着性子去听周娴的唠叨。
不过就是几天而已,忙过去以后下周就可以和她一起去演唱会了。
凌晨四点半,易禾回到家,发现门边的灯开着。她实在累得紧,觉得浑身上下再动一动骨头都要散落,顺手关了灯,一步步往房间走,也没那个精力去洗澡了,明早醒来再说吧。
易禾回到房间,却发现周娴躺在自己床上,睡得正沉。她望着床上熟睡的人,忍不住上前把她垂在脸颊边的头发轻轻地撩上去,又用手指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你生得真好看……然而性格却这么恶劣,真是浪费了这幅模样。”
她想在她旁边轻轻躺下来,但……
犹豫了一会儿,她还是收回手,转过身动作小心地打开柜子,从里面把毯子和垫子搬出来,在地上铺好。
——下周单独和她出去演唱会那样的地方,这算是约会吧?易禾铺好垫子,躺上去以后心里便浮上了这个念头,但是她没有精力细想下去。她太累了,头刚挨着枕头,几乎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也许是太累了的缘故,一夜无梦。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立即坐起来,看了看时间,正好是十点过了五分,周娴已经走了,但是手机上有一条她的信息——你为什么这么晚回来?我等你等到凌晨一点都不见人影!
易禾挑眉,快速码了一条回她:我知道你担心我,想见我,没了我不行,你不用表示得这么明显。
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准备起身拿浴袍去洗澡。刚拿到手上,脚边的手机就一震,上面显示的是周娴的回复:这真是你所有玩笑里最有趣的了,我希望你可以要点脸!
“……”是吗。
易禾都没打开信件看,直接用脚把手机拨到一边,自己转身去浴室洗澡了。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要回窄街的街西那边,有一单要跑,晚上九点到凌晨三点要去酒吧,干完今天,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
在心里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