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盯着我的后背看,表情惊恐,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一样。
我把华子放在了地上,缓缓地站起身来,问她:“你在看什么?”
她的嘴唇微微颤动,一字一句地说:“你身后背着的是什么?”
我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后背,发现是那柄在干尸身上发现的青铜古剑。我随手就把那柄剑摘了下来,拿在手中,说:“这柄剑是从那具干尸的身上拔下来的。从这柄剑的锈迹上判断,应该就是春秋战国时期的物件,有什么问题吗?”
她尽量放缓了语气,对着我说:“我在我家的族谱里看到过这把剑,相传这是发丘天官的法器……”
发丘天官,是古时候秦岭周边的一个神秘的盗墓门派,我听华子跟我说起过。发丘天官,是那种专门凭借着各种法器,进墓开棺摸金的一个流派。不过据说,发丘天官这种盗墓职业,早在清代的时候,就已经绝迹江湖了,很少有行内的人看到过。
可是我听小秋燕的语气,她好像就是发丘门的后人。
其实在中国古代,盗墓也如武林一样,分很多流派。这种看似偷鸡摸狗的勾当,其实是有着很深的门户之见的。这些盗墓贼,在挖掘陵寝的过程中,都有各自的秘技,有的是凭借看风观水的本领,来寻找大墓皇陵,有的是靠着高深莫测的功夫,来下斗摸金。还有的,就是凭借着各种法器,来进行盗墓活动。
这些盗墓贼,以长江为界限。长江以南的,称之为南派,长江以北的称之为北派。
而北派有名的盗墓贼,则以天津地界的淘沙怪人而闻名。这些盗墓贼都是独门绝技来挖掘陵墓,技术性相当高,而且通常都是使用一些怪招数。所以行内的人,通常都称他们为淘沙怪人。
北派的盗墓贼除了淘沙怪人之外,还有中原一代的,奉曹操为祖师爷的摸金校尉,这些人都是凭借着一手寻龙点穴的功夫,来进行判断陵寝的方位,是寻墓的高手。华子曾经说过,每个摸金校尉都是风水大家,他们凭借着一种风水秘术,分金定穴。
而小秋燕所说的发丘天官,是这北派众多盗墓贼中,最为神秘的一个。他们都是凭借着各种法器傍身,下斗开棺。与其说他们是盗墓贼,不如说他们更像是阴阳先生,茅山道士。这些发丘天官,整日神出鬼没,无影无形。
我问她:“你就是发丘天官的后人?”
小秋燕点了点头:“发丘天官,一直都是一脉单传,而我就是发丘门第一千一百八十二代传人。这柄青铜剑,使我们发丘门的三**器之一,发丘寻龙剑。发丘祖师爷,凭借着这柄寻龙剑,倒过无数大斗。这剑是紫铜所制,剑身的末端有一块分金罗盘,可以观风水,寻宝穴。”
我听到她这么一说,赶紧拿起那柄铜剑查看。但是剑身的末端除了一个圆形的缺口之外,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分金罗盘。
小秋燕放缓了语气,接着说:“后来这件法器,据说是被祖师爷遗落在了某个斗中。我们历代的发丘天官,都在不停地寻找着,有关寻龙剑的秘密。没想到,这法器却被遗失在了这圣陵王墓之中。”
她从我的手中,接过了那把寻龙剑,挥舞了两下。
那铜剑沉重异常,但是在她的手中,却显得无比轻盈。她抚摸着剑身,情绪有点激动。
我小声地问她:“你所说的分金罗盘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回答我说:“分金罗盘,是祖师爷结合天干地支,阴阳八卦,制作出来的一种可以分金定穴的风水宝物。这寻龙剑上的分金罗盘,应该是被人硬生生地给抠了下去……”
我见她说的是越来越离谱,于是就对她说:“凭借着这柄破剑就能分金定穴,知道陵墓的位置。这要是让我们队里的考古学教授知道了,估计能气得七窍生烟。不过老祖宗的东西,不管怎么玄乎,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本来琢磨着,把这剑带回队里。但是看在女侠,救我性命的份上,我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它归还于你,也好了却你的心愿。”
阿枝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谢了。”
“三爷,没想到你居然趁着我重伤之际,悄悄地贿赂秋燕妹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你小子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不管怎么样,这东西出手了,也得有我一份。我这差点都把小命给丢了,你们这些领导总得给我拿点营养费吧,要不然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俩别以为我没听见,嘿,这种文物你们要是没了华爷我帮忙,到时候带回去那可烫手。”
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躺在地上仰着头说着。
这小子财迷心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眼下他自己都这般境地了,也忘不了这些冥器。
我蹲下来,笑着问他:“哎呦,华爷您醒了?您瞧您这怎么话说的,我张三斗,什么时候亏待兄弟。这件东西出手了之后,营养费少不了你的。您老现在是怎么个情况,能站起来吗?”
他对我说:“哎呦,您能别取笑我了,行吗?”
我一本正经地说:“咬咬牙,坚持一下,站起来!”
华子抱怨着说:“哎呦,三爷,您能别取笑我了吗?我就算把牙咬碎了,我也没那个本事啊?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伤我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不过,这次多亏了燕妹子,要是没有她,兴许咱们哥俩,现在都得找阎王爷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