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长大了呢,小歌,你或许再也不需要我了吧?
程暮鸢深深的望着楚飞歌,这一眼,仿佛有十几年那么漫长。漆黑的双眸,已经容不下一粒沙子,那里面,就只有楚飞歌一个人。就好像,程暮鸢要把楚飞歌的容貌永远的记下,甚至是吸进瞳孔里一般。
“够了!程暮鸢!你究竟要不相信我到什么时候!你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表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笑!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为什么你宁可去相信外人说的流言,却不肯相信我对你的爱!?”
“我承认,我瞒着你要成亲的事是有不对!可是你这样一个人在心里难受,折磨自己!就是对的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我会心疼!难道你真的这么自私,就从来没有想过我吗!?程暮鸢,我可以告诉你,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不管是嫁给尚武恒!还是瞒着你要成亲的事,都是为了你啊!你到底明不明白!”
楚飞歌吼完,也不去看完全愣在一旁的小翠和依然站在那里的程暮鸢,转身便离开,甚至连头都没回。目送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程暮鸢伸出手,却又颓然的放下。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小姐!小姐!”小翠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程暮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来,刚刚楚飞歌说的话就已经跟足够她震惊,即使从来未曾喜欢过任何男子,但小翠还是对男女之情略知一二。
但看刚才楚飞歌与程暮鸢吵架的样子和说出口的那些话,又怎么像是一对母女说出来的话。怪不得,小姐在听说小小姐要成亲时会那么难受,甚至连晚饭都没吃,还做出这样自伤的举动。原来,这两人竟然是这种关系吗?
“冷...好冷...”直到怀中的程暮鸢痛苦的低吟出声,神游的小翠才回过神来。看着程暮鸢苍白的脸颊,心在那一瞬间骤然拧紧。当下也顾不得想楚飞歌与程暮鸢的关系,吃力的抱起怀中人,就回了屋子。
这是楚飞歌与程暮鸢相识以来,第一次吵架,也是楚飞歌第一次这般大声的对程暮鸢说话。一路上,楚飞歌都沉着一张脸。其实,早在她前脚踏出冷宫门口时,便已经心生悔意。只是楚飞歌从小被楚翔惯坏了,什么事,只要认为自己是对的,便从来不会主动道歉。
坐在床榻上,楚飞歌三番四次的想要去找和程暮鸢,但小女孩的那份自尊心却是让她一次又一次坐回到床上。楚飞歌不知道,在她兀自纠结的这一个晚上,程暮鸢是如何发着高烧与病魔抗争,最后惊醒于一个又一个楚飞歌离她而去的梦魇中。
天气逐渐转凉,已是入了冬天,而大楚国一年一度的冬猎也即将开始。所谓冬猎,便是在每年的第一场冬雪之后,进行狩猎大赛。这项比赛,作为大楚国的传统,每年都是由楚翔和历届楚皇主持,而今年,却是换了楚飞歌代劳。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楚翔身上的恶疾越发严重起来,除了每日早朝之后,便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楚飞歌知道楚翔的身体之所以会一天天变差,完全是因为中毒的缘故。奈何宫中的御医一个个都只是废柴,根本无法解了楚翔这体内的毒。而如今的局势,却又不好广招江湖上的那些大夫进宫为楚翔解毒。于是,楚飞歌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个人,那便是洛岚翎。
自从那日富贵村一别之后,楚飞歌便再也没有见过洛岚翎和慕容涟裳,江湖上,也没有她们二人的消息。呆在宫中的楚飞歌自然是不知道那承天碧落阁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知道阁中的事已经解决。而她们两人在听到楚翔的中毒的事之后,也愿意马上赶来为他解毒。
眼见心里的担子总算放了下来,楚飞歌也抖擞了精神,代替楚翔去主持这一年的冬猎大赛。本来,楚翔每日早朝时带着楚飞歌,就已经让王焕和很多大臣不满。如今,看到那坐在龙椅之上,穿着一袭白色狐裘大衣的楚飞歌,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甚至出言讥讽。
“呵呵,看来皇上不仅仅是龙体抱恙,就连想法也越来越让我们揣测不到了啊。这冬天风大雪大,皇上怎么能派咱们如此尊贵的公主到这里来受苦呢?这万一冻出个好歹,那可叫我们这些人如何是好?如若被外人看去,堂堂大楚国的冬猎大赛竟然需要一个小姑娘来主持,又会怎么嘲笑于我们大楚国啊?”
楚飞歌循着声音望去,那满是嘲讽的话,并非别人所说,正是那当今大楚国的丞相,王淑娴的父亲,王焕。楚飞歌微眯起双眼看向王焕,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之时,忽然抓起身边侍卫的弓箭朝王焕射去。
这一下,可说是吓坏了在场的大臣和参赛者。眼见那箭锋笔直的朝自己飞来,王焕只觉得双脚一软,马上就要瘫倒在地上。谁知,那箭竟是穿透了他帽子上的用来装饰的铁环,笔直的射在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只白兔之上。
霎时间,鲜血四溅,染红了被白雪覆盖的地面,同时也染红了围墙。只见那兔子被箭钉在墙上,整个头都被穿了个窟窿。只挣扎了几下,便断了气。
“飞歌公主好箭法!”也不知是谁喊的第一声,然后便有越来越多趋炎附势的人向楚飞歌道贺。而这件事的主角楚飞歌,却只是淡淡的瞄了眼坐在地上的王焕,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与不屑。
“刚才小歌只是一时手痒,才会献丑,还望王丞相不要介意适才小歌的失礼之举。”楚飞歌的这句话,本应该是道歉之意。然而看她高扬起的头,和望